“终于来了!”季坤长叹一声,顿时紧绷的脸松了一半,“皇上,捉拿临川王的人来了,老臣来救你了!”
说罢,再一次发动身边将士,向龙榻之前冲去。
殿内百官一阵慌乱,纷纷表示看不懂情势,不是已有一队将士来勤王吗,怎么又来了一队,这个王怎么这么难“勤”?
一阵剑光辉映,临川王仗剑挺身,迎着叛军将士大开杀戒。宝剑一振,发出嗡嗡之声,剑起剑落,数人又倒于身畔。
季坤一看,对手如此强悍,向殿外大喊道:“快进殿勤王!”
百官纷纷后撤,你推我搡,殿内混乱之极。个别逃得快的朝臣,迎面碰上杀进殿内的叛军,当场被砍倒在地。一见叛军如此无耻,百官又大吼着往殿内回跑。
要跑出去的,与要跑回来的,终于撞在了一起,一时咒骂嚎哭、呼唤号令之声,充斥殿内。好多人开始后悔,在家歇着不好,来趟什么浑水!
叛军越涌越多,临川王一支宝剑铸成的屏障悄然被撕开一个缺口。趁着临川王被三五个叛军缠斗的当口,季坤在数位叛军的掩护之下,悄然向珠帘后的龙榻袭去。
只见珠帘一阵剧烈的晃动,突然,猛烈的震动袭来,龙榻在震动中竟然缓缓后移,眼见着便要没入层层叠叠珠帘的海洋。
“有机括,快抓住皇帝!”景尚书在一旁大喊。
撕开了临川王防线的叛军,一纵身,扑向龙榻,龙榻前的第一层珠帘顿时被扯断,流光溢彩的水晶珠子倾泄而下,嘀嘀嗒嗒地落了满地,煞是壮观好听。
可惜,无人有心情欣赏这一幕。扑向龙榻的叛军,突然在空中身子一滞,一柄利剑已然穿过他的身体,滴着鲜血从身后又穿了出来。
他瞪大眼睛,却是一直袖手旁观的信王肖珞。
信王竟然也有宝剑!
这个寝宫内究竟有多少人手握利刃,已无法统计。百官中,终于有武将站了出来,怒吼着扑向叛军。又有一部分叛军被分散而去,大大地减轻了临川王的负担。
第一道屏障是临川王肖璃,第二道屏障是信王肖珞,他们浴血奋战,坚不可摧。终于,轰然一声,珠帘合上,晃动不已。龙榻连同天宸帝一起,消失在珠帘之后。
季坤大怒,眼见着便可生擒天宸帝,逼迫其颁布诏书。那诏书都已写好,在自己的怀中放着,竟然眼睁睁地望着天宸帝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出去,统统出去。”季坤大喝。
混乱中,叛军竟然听到了他的指示,开始将临川王与信王向殿外引去。
天宸帝已隐入帘后,两人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临川王怒吼一声,十分配合地跃出了殿外。信王紧随其后。
眼见着殊死的搏斗终于从自己眼前消失,留在殿内的大臣们终于舒了一口气。
“援兵都是我们的人,他们两个死定了!来,大家一起来,我们去寻找皇帝!”季坤怂恿着殿内的百官,却发现所谓百官,溜的溜,跑的跑,死的死,已剩不了多少。
有几位朝臣,原本便是季坤的门生,犹豫着站了起来,跟了上去。更多的则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随他而去。
有一对父子同朝为官的,年迈的父亲抓住儿子的手,悄声道:“莫动,听着外面。”
是啊,谁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万一反转了呢?
殿外,一旦到了殿外,肖璃的功夫更加得以施展。他杀红了眼睛,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几乎无人可以近身。一剑一个,毫不浪费,倾刻间,长信殿外血流成河。
可是,临川王的骁勇并没有让叛军吓退。他收起轻敌之心,愈加奋力地博斗。可叛军太多,杀完一层,又来一层。只听殿前有人站在台阶高处大喊:“往前,往前,不许后退,后退者全家不留,全家不留!”
信王本还留有余地,一听此言,怒吼道:“畜牲!”仗剑上前,与临川王并肩作战。叛军形成包围之势,渐渐地将二人困于包围圈中。
无数刀剑向二人袭来,临川王渐感吃力,提起精神一边防御一边朝信王喊道:“我来掩护你突围。”
信王怎肯独生,斥道:“用心杀敌,别管我!”
临川王一边抵挡,一边退到信王身边,低声道:“求你,我若牺牲于此,你要照顾玲珑!”
信王一震,顿时热血上涌:“我掩护,你突围。快走!”
话音未落,不知何处斜刺来一剑,正正刺中临川王的肩膀。
临川王悲愤地喊道:“堂弟!求你了,快走!”他预感到今日恐将丧命于此,不能让玲珑孤苦无依。
信王奋力挥舞着宝剑,又纵身踢飞几个近身的叛军:“你可以的,堂兄,快走吧。玲珑需要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