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凌媚眼一瞪:“什么发神经?我这是路见不平!只要有我观月凌在的地方,你休想碰姑姑一根寒毛!”说着,像老母鸡一样,将面带微笑的墨染拉到身后。“染染是我的未婚妻!”观月初很冷静的提醒。“还不是啊!”“还不是你阻碍的结果?”观月初咬牙,灰蓝色的琉璃眸狠狠的盯着自家总是与他对着干的二姐,“原本,这周未,应该是我和染染的婚礼……”“什么婚礼,你给我乖乖再等几年再说!”观月凌得意的看着一脸巴不得早早结婚的弟弟,“年轻人啊,现在时代不同了,正所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姐姐这样也是为了你和姑姑好嘛!让你们多享受几年单身的生活呢!”“是哦,那还真是要感谢观月二小姐了!”观月初一脸嘲讽:“看来这坟墓的威力还真大,竟然可以让某人成了这副怨妇样!嗯哼,既然如此,你干脆离婚算了,放保刈先生一马,也算是功德一件!”“你你你……”观月凌一口气堵在喉咙,差点没积成内伤。看着拥有绝美面容却一骂人不带脏字的美少年,真让她心里扼腕。只不过是反对他将姑姑娶走,刁难一下,竟让他记仇到现在。为什么姑姑非得嫁给小初不可呢?观月凌心里其实也挺复杂的。墨染是谁?或者说观月墨染更恰当一些,观月墨染在观月家人心目中是一种微妙的存在,她早已融入了观月家,是观月浩次的妹妹,观月家姐妹的姑姑,一个让她们心甘情愿接受又能理所当然接受她来去突然的少女。虽然她身上透着太多秘密——来自他们所不知道的时空,永远定格在她身上的岁月时光,清灵桃夭,完美无瑕的存在,但他们却是真心喜爱着,这些年,墨染在他们心里已定格成了某种不可碰触的禁忌。迟早有一天,命运一定会打破这种平衡,会割断时空的交集,会从此无缘相见,直到生命尽头……迟早有一天,她会消失的!既然知道,心里不免怅然若失,也有了心里准备。只是,似乎他们都忽略观月初的那份直拗与决心,更没有想到,有一天,观月初会以这种方式撕破表面的平静,强硬的连系起他们间的羁绊。观月夫妇自然是宠爱小儿子的,不忍他失望,所以任他自己选择,观月家姐妹心里可不乐意,那么多年来,她们姐妹打从心底依赖信任着的长辈,竟要嫁给自家小弟,心里怎么可能平衡?商讨的结果,碍于两姐妹的态度,观月浩次遂决定先让他们订婚订下名份,等观月初毕业后再考虑结婚……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所以轮到满心期许落空的观月初不乐意了。加之这几天的混乱,再好的涵养忍耐力,也会有抓狂的一天,特别是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却看得到摸不着,怎么忍受得了?偏偏他只要靠近墨染一点,总会有不识相的人不知打哪出现百般阻扰。“你这女人还不滚回家去,赖在这里作什么?”观月初深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对她还赖在家里的行为很不满,“保刈先生去哪儿了?还不将他家的动物拎走?怎么可以放任她出来乱咬人呢?”“哎呀,你这个不可爱的小孩,竟敢对孕妇口出污言,会教坏肚子里的孩子,知不知道?”观月凌挺挺扁平得看不出怀孕的肚子,大义凛然。“孕妇?嗯哼,请问保刈夫人,你有孕妇的自觉吗?”观月初一脸鄙夷,估计这女人直到进产房的那一刻还会这么活蹦乱跳的吧!“怎么没有了?谦昨天还夸我珠圆玉润,母性光辉大增呢!”“那是母夜叉的光辉吧?善意的谎言你也信?”“你你你……”观月凌气得一口气又差点喘不过来,抖着手,对自家这个外表与内在不符的弟弟气竭。而观月初牵起墨染的手,堂而皇之的走进墨染的房间,甩上门,落锁,谢绝所有打扰。一进房,观月初反身抱住她,低首猛的攫住她柔软的唇瓣,蛰猛狂烈的吞噬她的气息,与她激烈纠缠。“她们真的好过份……”墨染眨眨眼,听着少年模模糊糊的咕哝抱怨,唇角翘起,似笑非笑。观月初抱了抱她,在她白皙纤长的脖颈边喘息,平覆徒起的欲望后,抬首就见到她这副表情,心里有些吃味了,“嗯哼,染染,你笑什么?难道……你不愿与我结婚,同我亲热吗?”“诶?”墨染对他没由来的指责很费解。“这几天,二姐总是尖叫,连大姐都打扰我们……”观月初磨牙,一脸恼火,因为观月凌太不识趣,使得他们几乎没有独处时间,让他很有种“弑姐”的冲动。真是不完美啊!墨染想了想,踮起脚亲亲他抿紧的唇角,笑眯眯的安抚。沐浴洗涮后,观月初用干毛巾搓着半温的发出来,便看到墨染趴在床上翻着几个颜色不同的小本。观月初眉头一扬,问道:“染染,怎么了?这是谁给你的?”“是浩次哥哥和小凌帮我准备的!小初,你说我去哪个学校上学好呢?”翻着散了一床的、关东所有学校的简历和录取通知书,墨染含笑问他。聪明如观月初又怎会不明白父亲和姐姐的用意,他们想让墨染如正常的女孩子,体验正常人该有的青春岁月,而不是像在另一个世界般活生生被扼杀了所有的情感。观月初心里自然也是同意父亲他们的做法,不过……观月初眯了眯眼,定定的看她,“为什么没有圣鲁道夫学园的资料?”“哦,浩次哥哥说了,我要学习独立,不能总是依赖小初。若我也去圣鲁道夫,一定会麻烦小初,也会影响了小初的学业,让你分心……小凌也说了,我的生活太狭隘,要多与人相处,扩展眼界,交些年龄相当的朋友才好……”差点飙出脏话,观月初努力压抑住心里的气恼。那两只,就是见不得他好过是不?借口就是借口,说得再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了其用心险恶,分明是想分开他们,让他失控吧?看他变脸就这么好玩吗?将床上四散的简历及录取通知书摞成堆,观月初直接丢到角落的垃圾筒里。“嗯哼,不用考虑了,就圣鲁道夫吧!放心,染染那么聪明,不会阻碍我学业的!”如果会因这一点小事而落下学业,他就不是观月初了。“还是……你不喜欢和我在同一个学校?嗯?”心中的天平很轻易就倾斜了,为着眼前状似平静、美眸半眯的少年,她很识时务的摇头,笑道:“怎么会呢?有小初才好哩!”满意的点头,灰蓝色的琉璃眸里的威胁释尽,观月初若无其事的朝她笑笑,然后关灯,掀开被褥,躺在她身畔,将泛着桃蕊香息的身躯揽进怀里。相亲相爱相亲相爱輶车骆马往从谁,梦浦兰台日更迟。欲识桃花最多处,前程问取武陵儿。——独孤及【送别荆南张判官】“七月、七月,等等我喵……”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清冷的少女一身淡绿色的连衣冬裙,神色淡漠的走在大街上,与重重人流擦肩而过,不留一丝痕迹,直到身后少年轻快的声音自喧嚣的人声处响起,尾调微微上扬,少女清冷的眉目染上了暖色,停下步子转身等待穿过人群向自己跑来的少年。菊丸英二喘了口气,笑容灿烂的看着她。大冷天的,七月见他竟然仍是满脸汗渍,掏出身上的手帕为他擦试,问道:“好巧呢!英二怎么会在这儿?”菊丸英二随意甩甩头,面颊碰触到她冰冷的手指,遂将她的双手捂在因运动而温暖的手掌间,眉眼尽是盈盈笑意:“nya,刚刚瞧见你,等不及就跑过来了!爸爸妈妈和姐姐他们在前面,他们让我带你过去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