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梦,给你个警告:做人不可太绝对固执,会吃亏的哟!我们会很快再见面的!彼时,便是你做决定的时候了……”命运抉择命运抉择念远心如烧,不觉中夜起。桃花带露泛,立在月明里。——聂夷中【起夜来】决定吗?她的决定,似乎永远不可能改变了呢!呐,是吧,小初?推开门,墨染便看见进门的客厅里,七月赤着脚窝坐在沙发上,手中翻转着摇控器,漫不经心的观看着欧美纯英文的影片。屏幕上折射的莹莹光芒打在她清清冷冷的脸蛋上,那样习惯性的清冷与漠然,带着几许清浅,连她周遭的空气似乎也染上了那样的清冷,有种透透澈澈的干净。状似漫不经心的等候,实则最为重情!看似清冷,却是最脆弱敏感!这样的女孩子,能遇见,也是一种乐趣与幸运吧!听见声音,七月抬首睐了她一眼,“豆豆走了?”“唔”了声,墨染走过她转进厨房,从冰箱里翻出两罐冰红茶,然后来到客厅直接落坐在七月身畔的位置上,递给她一罐红茶,拉开易拉盖,开始小口小口、秀秀气气的喝着。七月瞥了她一眼,将被冰得透澈的红茶放在手间把玩着,清清冷冷的说道:“别喝太多这种添加了防腐剂的饮料,对身体不好呢!真不明白你喝了三年的红茶,为何还不腻味?”“唔,我有换着口味喝哦!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腻味的哩!”“换了千百种口味还不是一样?依我瞧只是换汤不换药罢了!”七月将红茶放在沙发前的矮几上,几不可察的攒了攒眉,“真不晓得你到底在找些什么,一试再试,什么时候才能如愿以尝呢?若如此喜爱还不如自己去买红茶回来泡,那样还比较容易调出自己喜爱的口味!”“嗯……找一种感觉吧!而我始终是不能调出那样的味蕾呢!”唯有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才可以调出她喜爱的、并且永远不会腻味的伯爵红茶呢。七月“哦”了声,不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向人诉说的心事秘密,好奇心这种东西一向不是她的长项,若别人不愿多说,她也不会八卦的去追问什么。若他们想说,她也不会阻止,会耐着心倾听,不发一语。某种时候她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但却不是一个好的谈话对象。对墨染这个有些奇特的女孩子,她一直知道的,她心里藏了好多东西,而贮藏在她心底的某个人,被她搁置在心里好深好沉的地方,让她一直无法忘怀,甚至日复一日的期待着什么。“七月,你说,一个人若突然去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会很痛苦无助吗?”“那可要视情况而定哦!”七月盯着电视屏幕,唇角翕动,无声的跟着默念剧中的英文对白,以此来练习英语口语。视情况而定吗?墨染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红茶,垂下眼盯着方才被她摆放在矮几上的漫画,手指漫不经心的抚过那彩色的扉页。“那,七月觉得《网球王子》这套漫画怎样呢?那个世界很青春洋溢哩,你觉得呢?”“唔,还好啦!我觉得也没什么,因为它是虚构的,要怎样的世界还不是随作者而定?它再好也只是漫画罢了!”七月随口说着,眼睛依旧放在屏幕上。“我觉得里面的那些少年是很好的呢!若它真实存在着,我想它一定是个让你们也会感到快乐的世界。你们若真的在那个世界生活,一定会活得更好,更开心呢!那里有很多不一样的人哦!”七月实在对这种虚幻到不切实际的东西不感兴趣,换了个坐姿,不甚在意的说道:“谁知道?我们又没在那里生活过,就算再美好,也是虚构的。超于现实的东西,一向都是美好的呢!”哦,美好吗?呵呵,七月也这样觉得呢!墨染眯眸笑得好愉悦。“若有一天啊,我们都能去到那个世界,我希望你们的人生能从来一次,重新好好生活,拥有能令你们幸福的生活……唔,七月和淡心、三月都能过得很幸福哦,在那里,你们也许会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呢!”七月翻了个白眼,懒懒的睨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的回了句:“别太异想天开了,和你的性子真不符呢!还有,我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才不会做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更不想将人生的意外浪费在这等虚拟的东西上。”顿了顿,七月抬首看她,“墨染,明天周六,我要跟随学校团队去xx大学参加大学生英语辩论赛,三月那家伙也要回山上一趟看看老头子。你和淡心两人在公寓就自便吧!淡心身体不好,你要多看顾下,两个人小心一点。”“是,我知道了!”墨染含笑应道,笑眯眯的倾听她啰嗦的叮嘱。明明看起来是那么清冷淡然的一人,做起事来却是完全相违呢。◎◎◎◎◎◎※◎◎◎◎◎※◎◎◎◎◎淡心从小身体不好,在医院治疗的时间比在家上学的还好多,虽然现在已能如正常人般生活,但仍是不怎么理想,每天不到睡到早晨八九点钟时间,她是绝对回复不了神智,不会起床吃早餐的。对此,墨染已习惯了,所以每天清晨晨起去公寓前的公园煅炼身体时都是一个人去的。此种行径,不是为强身健体,而是十几年养成的习惯。清晨的公园里,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在公园的中央广场上,悠然自得的的慢慢打着太极拳,或是沿着铺着鹅卵石的小路闲庭散步,呼吸早晨的清新空气。而那些午夜疯狂了一整宿的年轻人们则还窝在床里睡得香甜,只有一些追随着爷爷奶奶而来的小孩子们在公园里跑来跑去,满脸童真欢快。徐徐收回手,并步对拳还原一切后,墨染吁了口气,对小树林外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瞧的孩子微微一笑,旁若无人的走进无人的林中深处,然后静心凝神,除却邪念冥思,净化心智,让一切回归到最初的恬然安谧状态。清晨挟着明丽韶光的夏日清风徐徐拂面而来,清爽宁谧、泌凉安神,捎来了空气中乍然而至的异动。瞬间睁开眼睛,墨染敛神,明媚的桃花眸直视来人。“你是谁?”很熟悉的感觉,却认不出他的脸呢。“染濯!”来人站在离她五尺远,一身古老而神秘的黑色长袍,腰间束着镶玉佩带,手持泛着银芒的长剑。这是一个仿佛不存在于这时空的男子,冷凛而无情,残忍而狠绝。“哦,原来是你啊!”她一脸恍悟,敛于后背的手悄然收紧。空气中再也听不到风声鸟鸣,仿佛在这个男人出现的那一霎那,阻隔了与外界的所有的联系。这不是科学自然所能理解的状态。“小姐,族长已给了您三年的自由时间,您是染氏一族的最后血脉,该回去了!”男子沉声说道,看她的眼神不带丝毫情感。墨染微侧首,慢慢的抚过桃红色裙裳上的褶皱,直视染濯的眼睛依旧清灵温婉、从容娴雅。她微笑,温和谦雅的说道:“对不起了呢!染濯,我只是叫墨染,可不是什么染氏一族的最后血脉哦,请你回去罢。”话落,她转身离开。身后的风声涌动,空气中徒然而起的凛冽杀意如紧崩的弦般,崩到最极点。她微拧腰侧身,躲过男子劈来的掌风。“小姐,染氏血脉只能回归染家,若不为染氏所有,只有以血祭祀伟大的魂灵。小姐,属下身为染氏一族的奉剑侍人,实在不想向您拨剑,但……染氏一族的存亡更重要。小姐,请您原谅!”银色的剑鞘甩腾而出,冰冷炙热的长剑出鞘,直指向她的背影。她记起染相思说过,染濯是染氏一族代代相承的奉剑侍人,武器就是一柄几百年前留传下来的剑。果然是真剑啊,隔了那么远,她还是可以感觉剑刃划破虚空拂过面颊的炽灼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