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功夫倒是不赖。”宗政叙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脸色却慢慢沉了下来。
萧清和未觉他情绪有变,挑了挑眉,坏笑道:“你未曾试过,怎知我嘴上功夫不赖?”
“当我早一步说了,”宗政叙握住他通红的手,十指相扣,拖着他朝林子里走去,“这就试试。”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坐拥天下和怀抱美人必须二选一吗?
宗政叙从不信这些歪理,鱼与熊掌,他都要,江山与美人,他也要,这天下,他势在必得,只是手中握着这美人……欲得天下,便只能舍了……
他什么都不怕,只怕舍不下。
宗政叙把人拖至草木密集之处,以平日里操练兵马的大将军口吻与他说话,“一名合格的战士,要知晓如何生存于困境之中。”
萧清和眨了眨眼,尚未反应过来,怎么突如其来就开始训他了?他笑嘻嘻地拽着他的袖子,另一只手也不老实地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一脸不正经地说:“你不是说要试试我的嘴上功夫吗?”
“怎么?天气太冷,你想先喝点热粥再练?”宗政叙一改方才的严肃认真,挑眉望着萧清和通红的耳朵尖儿调笑,也不知是羞的还是冻的,“还是血气方刚,憋着了?”
萧清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什么温文尔雅,都是骗人的!整个儿一个流氓!痞子!平日里跟个柳下惠似的,这会儿怎就这般不害臊!这招接不住哇!
“你你……”他话都说不利索了,手指指着宗政叙想了半天,脸都憋红了只挤出三个字,“不害臊!”
“哈哈哈……”宗政朗笑出声,发现自己很喜欢看他害羞是脸红结巴又词穷的模样,忍不住多逗逗他,“方才还嚷嚷着要喝粥,怎么,这会儿才想起来害羞?”
萧清和此刻脑子里除了震惊就只剩羞恼了,如此无下限又……□□的话
他是如何做到这样毫无停顿,面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口的?!
“我我我……何时说过要……要,”他啃了好一会儿嘴皮子才红着脸把那个字吐出口,“……喝粥了?”
“哦?不喝啊?”宗政叙一个字转好几个弯,选择退而求其次,问道:“那……要捂捂手吗?”
萧清和猛地抬起头来,他简直接受不了,他在心中奉为至宝的谦谦君子形象的男人此刻竟然在他面前大放淫词!且半点不见羞涩!他以为自己能调戏几句,怎料节节败退啊……
“你你……你这人……你……”萧清和嫩脸爆红,他再怎么游戏人间流连花丛也不曾对人家姑娘说过这种话,他结结巴巴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只会你你我我磕巴个不停。
“哈哈哈哈……”宗政叙看着他紧张得控制不住自己嘴皮子的样子,忍不住了,笑得停不下来。
多少年没有这样笑过了?他自己也忆不起来了。
“我……我咬死你!”萧清和这才转过弯来,知道宗政在刻意逗他,羞得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好了好了,不闹了。”宗政叙展臂稳稳地将红着脸扑过来的人接住,在他润红的脸颊上亲了,道:“看看周围,能看到什么?”
“雪。”
“还有呢?”
“树。”
“可有可食之物?”
“嗯……”萧清和转溜着眼珠子看了一圈,肯定道:“没有。”
宗政叙闷笑出声,“急性子。”
而后把人放开,弯下腰在雪地上刨了一会儿露出小块土地,拾起一块小石头,用指尖攥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中聚力于指尖,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手而出,直往远处一堆杂草中飞过去。
紧接着,入耳的声音很轻,手炉掉落在毯子上一样,一团白得似要与这漫天遍野的雪融为一体之物从枯草丛中滚了出来,后腿还在往后蹬着挣扎。
萧清和眼前一亮,赶紧小跑过去把它捡了起来,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除了肉粉色的耳朵里面其他部分白得晃眼,躺在雪地上便找不见的那种白。
小兔应该是昏过去了,身上的毛皮软软的,也暖暖的。
萧清和倒吸一口冷气,完全被此神技震惊,言语间不掩艳羡与佩服,“这……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兔子?!”
宗政伸手摸了摸兔子毛茸茸的耳朵,笑道:“听见它吃东西了。”
“我怎么没听到?”
难不成他的耳朵是娘生的,宗政的是天生的?!
后半句话他没敢说,怕宗政叙又敲他脑袋,有时候还挺疼的。
宗政叙一脸无奈,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兔子越过他向着林子深处走去,“你都没听又怎会听得到?”
萧清和撇了撇嘴,抱着兔子不肯撒手,宗政强行从他手里拽走了,踢了一脚酥松的雪欲跟上他,奈何人家身高腿长,一步能顶他两步,然后他羡慕又嫉妒地以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嘟囔道:“也没见你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