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在响了四五声后,在孟斯鸣逐渐冷却的热情下竟然接通了,耳边听筒里传来江北困意朦胧又强行镇定的声音:“喂,斯鸣,这么晚你……”“江北!”孟斯鸣电话中激动地喊他的名字。“唔……你怎么,凌晨3点多了,你不睡觉吗?”江北好像将电话拿离了耳朵,应该是看了眼手机屏幕的时间。“我有话想对你说,我想立刻见到你!”孟斯鸣急匆匆的。江北顿了顿,强撑着让自己清醒起来:“发生什么事了?有没有告诉sa?小河在不在你身边?你有没有遇到危险?你在哪儿?”江北一听孟斯鸣有事,强行将自己从睡眠模式调到清醒模式,窸窸窣窣的在深夜凌晨穿衣起身。孟斯鸣长期练习跆拳道,跆拳道里有一个所有运动员都知道的名词教做“肌肉记忆”,意思是说,只要你练习某个动作达到肌肉记忆的地步,无论什么样的场合、什么样紧急的情况,不等大脑发号指令,肌肉便会下意识地做出反应。就如电话中的江北。孟斯鸣心里翻滚汹涌,意识到江北对自己的关心和在意已经深到有了“肌肉记忆”的地步,一旦听到自己有事,下意识地便会想到一切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并作出策略回应!“江北,我……有事。”江北悄声对着话筒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楼道里打……”“别!我没有危险。”孟斯鸣脱口而出,截断江北的话,他不忍深夜熟睡的江北只身去楼道和自己通话。另外,孟斯鸣想,如果自己电话中向江北表白,一是不够正式,二是很可能会让江北无法重新入眠。“我……就是打电话告诉你,我从日本回来了。”电话中穿衣的窸窣声停了下来:“你一定有事,说。”江北了解孟斯鸣不是这么不合时宜的人。孟斯鸣妥协承认道:“明天,明天我去你学校找你,好不好?”江北沉默了一会儿,排除了他正深处危险的顾虑,心想如果孟斯鸣真的有事,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便答应他道:“明天捂严实点,下午五点,到了给我打电话。”“不能早些吗?”孟斯鸣等不到下午。江北不放心又问:“你到底怎么了?你人在北京,总得坐飞机吧?”“好吧,五点就五点。”孟斯鸣声音弱了下来。江北考虑了一下说:“明天上午9点半,我下止步挂了电话的孟斯鸣如同完成了某件了不得的任务一般,心情晴朗得不能再晴朗。他立即从衣柜挑了一身自认为帅炸天的衣服,简单装了几个必备品便拎着包出门了,目的直冲首都机场。他要赶夜机前往滨海,认认真真地向一直守护他的江北道一声感谢,真真诚诚地为当初自己的狼心狗肺道个歉,再轰轰烈烈地告诉江北,他爱他!江北挂了电话后满心疑惑,最终拨通了sa的电话,问他孟斯鸣是不是出了什么事?sa深夜被搅醒好梦,只模模糊糊地说:“他?每天好的很……没怎么……”挂断电话的江北还想打给小河求证,但此刻时针已指向三点五十。江北心想凡事急不得,所以他决定明天再问。第二天早上8点钟,江北吃过早饭后拨通了小河的电话:“孟斯鸣最近出了什么事吗?”大早上小河刚收拾完准备出门上班,竟然接到了小少爷的电话,他唯唯诺诺地,还未开口寒暄便被江北抢先问了问题。小河想了想,摇头如实说:“没啊,挺正常的啊。”“你们从日本回来后一切正常?”江北又问。小河笃定地回答:“是啊,该吃吃,该睡睡,培训、通告、综艺、采访,通通正常啊。”“在日本除了工作之外,有见过什么人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小河思索一下,立即汇报:“有,他去见了常安哥,见之前还心事重重的,专门支开了我,后来他说要去常安哥家叙旧,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酒店,回来后斯鸣心情巨好。其他便没什么了。”……小河电话里迎来一段长久的沉默,让他怀疑是不是通讯中断了:“小少爷?你在听吗?”江北的心像掉入冰窟一样浑身发冷,暖暖春日也驱赶不尽。他知道孟斯鸣去日本见了常安,且在出发之前曾斩钉截铁地说过他还未曾真正放下常安,此行去日本也打算再尽力争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