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孟斯鸣想,既然已经说了,索性全盘倒出来吧,便又开口:“所以,机场的时候,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是我的问题,我郑重向你道歉。”江北听后,倒笑了两声,但却冷冷的:“想不到,我成了你们爱情里的绊脚石……”“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从没有这么认为过。”过了很久,很久,空气很安静,只有哗哗的浪声和不远处的汽笛声。就在孟斯鸣在江北的沉默中渐渐感到绝望时,江北方慢悠悠地开口道:“我不是你们爱情的绊脚石,也不要把我当成假想敌。”孟斯鸣心中咯噔一下,江北莫不是真的气着了吧?江北侧过身看向孟斯鸣:“机场的事你能向我解释,我挺开心的。”不行,必须得补偿他!孟斯鸣的脑袋像被打开了开关,对了,话剧票!想及此,立即手伸向口袋一阵摸索,掏出两张已经被揉的皱巴巴的票,艰难地开口:“那个,你别生气哈,我请你看话剧好不好?”江北接过票根,摩挲着上面软趴趴的纹路,笑道:“你对它做了什么。”孟斯鸣坐起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去不嘛,就在今晚。”江北倒不急于回答,随即也盘腿坐起来,颇具狎娱地问道:“……这就是你郁闷兮兮地来这散心的原因?真正的主人没去,便给了我?”被戳破心思的窘迫让孟斯鸣羞愧难当,但他不是个性格扭捏的人,诚实又有些厚脸皮答道:“这两张票是我蹲了一个星期才买到的,想和常安一起去,但我给他打电话,他似乎在忙,匆匆挂了之后就再也没联络上。”“你不担心他去哪儿了?”江北好奇地问。“安全倒不必担心,法治社会里的一个将近30岁男人,没人会对他怎样,好奇嘛,当然好奇,不然我也不会来这儿思考人生。”孟斯鸣嘻嘻笑着,此刻心中的阴霾早就散干净了。“他不告诉你去了哪儿?”“……我们,不太交流彼此的私生活,确切来说,我的一切他都知道,他的一切我全然不知。”说着说着就有了埋怨和唠叨的意味,实在无趣,孟斯鸣停下话题问江北:“虽然你是这张票的候补观众,但我诚心的问你,你愿不愿意去?”江北挑挑眉毛,从前小鹿一样无辜的眼睛,因着年龄的增长渐渐褪去稚气,狭长神似寒星,炯炯发光。“免费话剧,不看白不看!”二人眼神交换,电光火石之间心有灵犀地利落起身,不顾身上的泥土就朝马路走去!天地一片月光明亮,与灯光交相辉映,将二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越走近马路,被拉长的影子就越短,最后,渐渐,并排,相交。话剧结束后已经是晚上11点了,孟斯鸣提议送江北回学校,但江北却说这个周末他回外公家。此时孟斯鸣才从江北口中得知小学时他的父母就离婚了,他一直生活在外公家,也一直由两位老人抚养。孟斯鸣想起有一年江北去济南看自己比赛时,说的就是陪外公参加书法交流会之类的……想必那时候他就已经和外公一起生活了。江北告诉孟斯鸣,外公外婆均是高知,一个是教授,一个是书法协会会长,他在他们身边生活的很幸福。孟斯鸣点头同意,心中感叹江北如此聪明、冷静,又很有教养,仿佛什么都懂的样子,应该是受了两位老人的影响。“我送你回去。”孟斯鸣不容他反驳,就在话剧院门口招呼了辆出租车。江北无奈地笑着,没拒绝。夜晚的初夏滨海,不燥不热,凉凉爽爽,孟斯鸣坐在车窗一侧,摇下一半,任由风吹满身,这样舒爽又毫无顾忌的日子令他倍感舒心。路上,孟斯鸣接到了小河的电话,电话中小河说明天一早公司临时有个通告活动需要他参加,建议他今晚便赶夜机去北京,他会在机场接他。孟斯鸣挂断电话,江北问:“怎么了?”“公司明天有个通告,挺着急的,12点半的飞机,我一会儿就得去机场。”孟斯鸣照实说。江北听后也只反应了2秒钟,倾身对前排司机说:“师傅,我们去改去滨海大学南门,到了后麻烦您等我们一会儿,我们再去滨海机场,除了车费之外,我们另加钱给您。”说完他回过身像安排任务般对孟斯鸣说:“用最快的速度,回宿舍拿衣服、钥匙、身份证,我在车里等你。”江北做事一向冷静周全,一顿操作下来孟斯鸣只有点头的份儿。说实话,孟斯鸣对江北的行事风格适应的很好,从他第一次帮自己过合同、选经纪公司时开始,就已经不自觉地将江北的话奉为圣旨一样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