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她的下嘴唇,玩世不恭的说道:“干尺,这下你满意了吗?”
干尺伸出手指,摸了摸她下嘴唇上面的牙印,紧接着痴痴地笑了起来:“赵瑞,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我都舍不得离开你了。”
风从车窗外吹了进来,吹乱了她枯黄的头发,吹动了她脸上的铜钱。
铜钱叮当作响,她下嘴唇上面的那块肉晃了两下,如同即将掉落而下的水珠儿。
她的瞳孔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色彩。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针,在空气中晃了又晃,然后才打开镜子,将自己的下嘴唇缝合起来。
这个场景如此怪异,如此惊悚。
一个满脸镶嵌着铜钱的女人,正在用针缝自己的下嘴唇,如果有过路的正常人看见,恐怕会吓得屁滚尿流。
可惜,这里是沙漠,这里没有正常人。
正常人进了这里也会变成另外一个自己。
干尺缝着她的下嘴唇,却并不耽误她说话:“赵瑞,你可一定要,对所有女人都像对待我这样哦!”
她这句话让我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嫉妒其他女人,还是真的爱上了我,不想让我和别人好。
说着,她又噗嗤的笑了起来:“赵瑞,别忘了我,你的初吻是我的。”
我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出言挑衅我,我欺身而上,差点儿把她的嘴唇咬下来,表面上是我赢了,可我却觉得胸口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干尺这个女人,真是太难搞了。
我搞不清她的目的,我不明白她的想法,我总觉得我离她那么近,却又隔着巨大的鸿沟;我又觉得我离她那么远,却又近在咫尺。
我好像真的变成了西天取经的唐僧,一路上的妖怪都要杀我,一路上的美女都要我。
唐僧是九世修行的好人,他身具大功德,得了他的肉能长生不老,得了他的元阳也能功力飞涨。
莫非……我和唐僧一样?
所以,干尺才坚持的想要和我双修?
我不知道,我也想不明白。
食梦貘的两只小眼睛圆溜溜的看着我,找了个有遮挡的角度,伸长了鼻子向上顶了顶,显然是在给我竖‘大拇指’。
我脑子里很乱,没有空搭理它。
我看了一眼后视镜,坐在后排的栾希眼观鼻鼻观心,倒是不敢说话,只不过她眼睛中闪烁的厌恶的色彩,还是被我看了个正着。
我不由得想起,此前她和任科在我和干尺的面前毫不避讳的热吻起来的场景。
如今……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干尺用针将下巴缝回了原来的位置,她的胸口处飞出来一只蝴蝶。
这只蝴蝶是黑白色的,左边的翅膀上面是一个骷髅,右边的翅膀上面是一个美女,一生一死,阴阳相交。
这应该就是干尺曾经说过的阴蝶了。
看来,干尺将刘方庆杀死以后,阴蝶蛊就变成了她的一部分。
阴蝶闪动着翅膀停在了干尺的嘴唇之上。
干尺的脸上镶嵌着铜钱,嘴唇上停留着蝴蝶,当她伸长脖子,露出优越的肩颈线时,蝴蝶低下了头,亲吻着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