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师,你今天好漂亮……”
“苏老师……”
在洛璇看来,苏莫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女老师,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岁,打扮得并不很时尚,也不是很漂亮,为什么这些孩子看见她都跟看见女神一样?
更何况,这好像并不是她的班吧,怎么好像所有孩子都认识她一样。
“苏莫,你听我解释,朵朵说她想开电视看,我就让她去了,结果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
“没事,这不是你的错。”苏莫原本冷冷的表情突然转变,绽起了一抹僵硬微笑,抬手拍了拍洛璇的肩膀,看向洛璇:“这里老师太少了,这样的事情不少生,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会处理好的。”
“可是,真的不用请警察来鉴定一下吗?”洛璇深知自己有不可饶恕的错误,但苏莫的这种态度更加让她不安,明明是自己的错,她不仅不怪,反而还安慰自己让回去休息,这正常吗?
“这个孩子叫朵朵,她的父亲是个抢劫犯,要入狱服刑年,今年只是第三年。”苏莫无奈的撇了撇嘴:“就在去年的时候,她母亲抛弃了她,是她的外婆送她来的幼儿园,但是老人家年纪大了,又有老年痴呆,自己哪天丢了都不知道,更别提这个孩子了。”
苏莫把手搭在了洛璇的肩上,试图让她放下心来:“这样可怜的孩子,死了反倒解脱了,你别想这么多,回去休息吧。”
不知为何,每当苏莫将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时,自己感受到的不是放松,而是一种触电般的恐惧感。但是在她语言的安慰下,洛璇还是选择离开教室,往宿舍走去。
其实她也想看看苏莫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但是出于人道主义的愧疚,洛璇还是选择了离开。
可能是一种做错事后的愧疚,洛璇走在路上时总有一种错觉,就是所有人都在看自己。虽然这些人自己都不认识,但是看到自己,她们都在微笑。
这种微笑不是普通的微笑,它既不自内心,也不是简单的客气,而是一种就是为了让自己感受到才笑的那种微笑。
“欸,洛老师,这马上就接园了,你干什么去呀?”
听见有人跟自己说话,洛璇立马回过头,讲话的是昨天刚来时面试自己的那个老师。本想客气的回答她的问题,但稍微一回味她说的话,洛璇立马有了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马上就接园了?可是现在不是早上吗?
“家长每天要接几次园啊?”洛璇问道。
“噢,我们这里是半封闭的,有的孩子住在这里,有的孩子每天会被接走,但是一般来说,只有到了下午五点半才是接园时间。”那个老师不明白洛璇的表情为什么如此复杂,但还是很热情的介绍了自己:“我姓刘,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的。”
“明白……”
洛璇点了点头,但内心的恐惧已经无以复加,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手表,上面的时间显示的是:o。
如此没有逻辑,从昨天第一次看表至今,时间一直定格在下午四点半。在现实中这是绝对不可能生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一切的一切,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吗?
难怪。
洛璇一瞬间豁然开朗,难怪这里的人对于死去的孩子表现得如此平静,在自己手上出了这么多的意外也没有人责怪自己,这种越常理的三观只是源自于自己毫无逻辑的梦境而已。
既然如此,那自己大可不必担心了,只是一场梦罢了,大不了再回去睡一觉,等到梦醒了一切就结束了。
但是梦醒时自己会在哪里呢?是继续幸存者游戏,还是又回归了本来的生活呢?洛璇不敢想。
其实想想,在恩诗生的很多事情都是毫无逻辑的,自己却偏偏要想出很多理由来佐证逻辑上的漏洞,真是庸人自扰。就像是在天使一班,一个班二十个孩子,却只有自己一个新来的老师,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回到宿舍,苏莫不在,整个房子的粉色格调让洛璇很难受。很明确的说,自己讨厌粉色,记得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自己被幼儿园同班的小朋友欺负,被他们在脸上用粉色的水彩笔涂了一脸,从此以后被小朋友起外号叫屁桃君。
当然,都已经过去了,过后经历了那么多,谁还会把当年那些小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