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可不知道这小子的心思这么敏感。
她带着尤然绕过主屋,来到了后院最南边的一排小房间中。
顺手推开中间的一间,她麻利的进去点上了蜡烛。
光亮一照,尤然才看清这是一间小小的厢房。
房中一个木板床,靠墙放着,然后一张四角桌放在窗下,甚至四角桌和床之间还有个软榻。
“府中下人皆是居住于此,往后你就在这间屋中先住着吧。”
尤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个懵圈!
他脸上还挂着泪珠就急急的在这屋子当中转起圈来。
“姐姐,这当真是给我住的?”
春兰无奈的笑了笑,“自然。”
“今日时候太晚了,明日我去寻几身衣裳来,你先将就着,方才公主殿下已经吩咐过了,给你按照二等侍从的月钱算,也就是每月二两银子,吃住可都在府中,你……可满意?”
“什么?我还,我还能领月钱?!”
“那是自然,咱们家主子那是一等一的善人,绝不会苛待咱们这些干活计的人的。”
说完她又叮咛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待她离开后,尤然脱了鞋袜,瞧着自己身上脏兮兮的都不敢上床!
他去院子里打了好几盆水,将自己里里外外涮了个干净,这才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榻。
躺在柔软的被褥上,尤然暗自打定主意,往后,他这条命都是公主殿下的!
他原以为自己可能会亢奋的睡不着,没成想刚挨上枕头,他的意识就散了个干净。
林芷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着,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还是叹着气的睁开了双眸。
明明在这间屋子里住了那么久,怎么就出去了没多久回来就不适应了呢。
她索性起身,穿着里衣坐在窗边托腮出神。
不适应的真的是这间屋子么?
她这样清醒的人,自是知道答案。
不适应的是这份孤单。
尤其到了深夜,这份思念近乎将她淹没。
可顾鸢的态度她是看在眼中的,她在抗拒,或者说她暂时还不能接受。
是啊,多么匪夷所思?
世间伦常,便是阴阳调和,她们同为女子,怎可以生出别样的感情来?
这于世间不容,更是荒诞的很,若非她自小经历复杂,无人教养才养成了这样一味追求本我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