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觉得心里窝火,好像被人当做耍猴似的耍的团团转,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戴了绿帽,别人都在戳着他的脊梁骨,对他议论纷纷,他身不由己,把巧珍推倒了地上。
他孤身一人失魂落魄的走在门口的小路上,心中的忧郁与惆怅又增添了几分,他抬头看着天空,只见残阳似血,他低头看着大地,只见渐渐枯黄的落叶四处翩飞,秋风里,飘来了阵阵寒凉。
多少忧愁散落一地,那些纷扰人间的是非,那些耳鬓厮磨的瞬间,那些重逢相聚的喜悦,那些促膝而谈的时光,那些爱恨交织的眼泪,还有艰难困苦的岁月,甚至那刻骨铭心的回忆,终究成为过往的一场记忆。
无可奈何花落去,然而,这一切终究将他埋葬,他痛苦而又无力地摇了摇头:“不……不……,这不是真的。”
患难见真情,学斌的脑海里浮出一个人影——梁战武,这是他唯一能借到钱的机会。
人总是很奇妙,往往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会把心中的渴望寄托在最有可能给自己带来希望的那个人身上,他像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样,眼睛里流露出喜悦的光。
为了追厂里的那个女工——张彩霞,战武不会写字,为了能向她表达自己炽热似火的爱意,他只好自己口述,让学斌写到纸上,一封封深情执着的情书,彩霞慢慢被打动,她芳心暗许。
一封封情书反而促成了他们夫妻喜结连理,学斌永远不会忘记战武当初感激涕零的模样,他有情有义地对学斌说过:“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们可是拜过把子的兄弟,虽说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想到这儿,他觉得借钱的事更稳胜一筹了,他骑着车子急急忙忙赶到了四十里开外的战武家,他家的位置与厂里的距离比较近,连平时上下班也方便了许多。
因为能说会道,在销售科上班的他慢慢荣升为科长,销售业绩好的情况下,也能够从中捞取一些好处,现在,家里的条件也比以往相比改善了许多。
而自己因为老实不交,直来直去的性格现在还是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战武,战武在家吗?”学斌咚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沉静,他仔细聆听着屋里的动静,他的心砰砰直跳,
“谁呀!等一下。”梁战武低沉而又急促的声音在学斌耳畔响起。
“学斌,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咱哥俩好久没有见面了吧?自从上次在楼梯口碰见你之后,我就很少见到你了,快坐快坐。”梁战武热情地招呼着学斌。
“当初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把彩霞追到手?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呢!”他情不自禁的望着彩霞。
彩霞在一旁羞红了脸,低下了头:“也不嫌害臊,还好意思说。”
“我就说,说一辈子,我就是喜欢你。”梁战武说着,还调皮地在彩霞的脸上亲了一口。
彩霞羞得双手捂住了脸:“你真坏!都老夫老妻了,也不怕学斌笑话。”
学斌看到两人撒狗粮的模样,身子转到了一边。
“也不知道她现在还生自己气吗?”他想到了巧珍。
“还愣着干啥?快快快,去给学斌打碗鸡蛋茶,把那苹果洗洗也拿过来,可得好好感谢咱们的大媒人。”梁战武边说边吩咐着彩霞,生怕冷落了学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