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月果然给可汗写信了,让父母前来参加她的婚礼。
一个,是她现在对大王,真是很服从了。说不定真是那个双鱼玉佩的作用呢,现在对大王,虽然不像潞妃那样百依百顺,但起码从来不瞪眼睛。
再怎么说,伏虎大王杀的猛虎,当时可是要吃她的,幸亏大王杀了大虫。
另一个,就是女儿家心事了:不必与王后争宠,人家已经怀着小王子了;也不必与潞妃争宠,潞妃本来就不和她争。潞妃的聪明之处,就是不争。
因为不争,反而让她在王府中游刃有余。
所以,只剩下那个没见过面的节帅侄女了。抢在她前面嫁入王府,好像真的能让自己居于领先地位。
虽然按照可敦的话,她本来就是“北面王后”,就算按大王说的是“东君”,那也是超然于汉族后妃之外的。
不过既然已经住在王府中,也就难免勾心斗角。
这样看起来,早点嫁给大王,也是好事。
否则,待在王府干嘛?这里又没有草场。
写完了信,张居翰马上取了信件,特别去派信使快马送往可汗州。
而另一个张公公,此刻也没闲着,正和王后探讨将来的复辟大业。
听说已经让任圜去请李知柔,王后很是兴奋。
在长安的时候,和这位嗣薛王接触不多,只记得他是个瘦高个子,面容清癯,说话不多,但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如果在太平时代,一旦登基,可能也是一位有为君主啊。
说起石堤谷惨案,张承业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殿下,那日也算是先帝英明睿智,刚得知延王遇难,就马上断定朱贼要向宗室亲王发难,立即给诸王都写了诏书,让郑綮郑相爷送往十六宅,这才救了嗣薛王一命呢。”
王后的兴奋之情不见了,奇怪地问道:“既然都有圣旨,为何只有薛王能逃出华州?”
张承业的消息是非常灵通的,但这件事他也不清楚。
“是啊,听说当时列位亲王手持圣旨要离开,结果反而被韩建那贼一一抓捕,听说还有亲王爬到树上,向行宫方向高叫‘官家救命’,其狼狈其惶恐,真是一言难尽啊。”
王后没有说话,静静想了一下,摇摇头。
“薛王向来智谋多变,想必是见势不妙就隐藏起来了。”
张承业也只能同意这个猜测,连连点头。
王后又问道:“公公刚才提到郑相,他的侄子,不是就在太原吗?好像名叫郑珪?”
张承业点头。
“正是,上次在梨园,不是编排了新戏嘛,当时来宾之中,就有郑珪。”
只是随口问一句郑珪罢了,现在王后的双眼已经充满了憧憬。
“张公公,若果然由薛王复辟登基,那是不是可以让郑珪为相?”
张承业满脸笑容,他早有计划。
“嗯,这些嘛,肯定要由新圣人,嗯,新圣人来决断了。”
好久没说“圣人”两字了。说出这两个字,张承业忍不住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