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时接过他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和泥,不急不慢地分析:“你是左利手吧。身上穿着书院的衣服,却告诉我你姓子,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份吧。同时并没有婚配,你若是婚配了,肯定不会轻易答应我的请求。帕子干净有瑞脑香,典型的庄家惯用的香气,你这人有洁癖,而且还非常讲究。帕子材质上等,还绣有云锦,你一定是……”
庄卿不自觉握紧了伞骨。
“你一定是庄家的某个重要旁支!”冷时一边擦手自信地点点头,“你们家旁支居然还有姓子的,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庄卿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这无缘无故的自信。
由她去吧,既然认为自己叫子卿就叫这个吧。庄卿莫不吱声地在书院门口收起伞,准备往书类的教室走去。
“等一下,子卿!”冷时拉住了他,递给他一份桂花糕,“说好一人一半就是一人一半。”
庄卿推了回去:“举手之劳而已。”
冷时的眼神逐渐羞涩:“你这样会让我多想的。”
庄卿一时也不懂她想到哪里去了:“行了,我收下了。”
冷时又凑过来:“你,确实没有婚配吧?”
庄卿皱眉拒绝回答:“这是我的事情。”
冷时盯着他的泪痣又问:“你看我有没有机会追求一下你?”
追求者庄卿见过太多。这种帮个忙就要谈追求的过于前卫了。
“有时间想这个,不如想想学点东西。”庄卿退后一步,“帕子不必还我了。”
“那可不行。”冷时叹了口气,“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心动,我怎么能轻易放弃呢?子卿啊,你可真是我命中注定的情人。”
庄卿哪里听过这种直白的话,他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打算离开。
冷时想了想问他:“你总有心仪的人物吧,讲个标准看看我能不能符合。”
庄卿只求快些离开,随口胡诌:“学业拔得头筹,非第一不可。”
冷时点点头:“原来这么简单啊,行,我这个月好好考试吧。”
庄卿感觉不妙:“随口一说,不必放在心上。”
冷时笑了笑:“这样吧,数类如果我能拔得头筹,你试试辅导我书类怎么样?我们家从小学道法,儒学可真是太难了。”
庄卿没有回应。
冷时继续循循善诱:“你呢,可能还不太了解我这个优秀的人品。但是我感觉我已经了解完你了。我看一个人可不需要超过六个罗预。”
“正常辅导可以,不要动别的心思。”庄卿掂了掂手里的桂花糕,“学得通数类的人,怎么会学不懂书类。”
冷时把他的帕子叠好:“行,那我来书类的院子找你?这帕子到时候我还你。”
庄卿将目光投向书院里的万卷楼:“你要是实在有问题,来万卷楼三楼,休日我一般都在那里。”
冷时露出得意的笑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还是考完来找你吧。你就安心等着吧。”
庄卿没有说话,朝书类的院子走去。
冷时目送他走远后,深吸了一口气:“啊,看来回去得好好背书了。第三和第一还是差了一段距离啊。”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冷时可谓是悬梁刺股。连曲鸢都被震撼:“你们学数类占卜都已经需要和我们学医一样熬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