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该走了……”
“嗯……”
话是这么说,但是陈蓦等了好久,却始终不见唐馨儿松开双手,低下头一瞧,却见她秀目中尽是泪水,不舍地望着自己。
足足过了半刻,唐馨儿这才松开手臂,悄然拭去眼角的泪水,强作欢笑,对陈蓦盈盈一礼,轻声说道,“夫君,该动身了……”
望着她勉强打起的笑靥,陈蓦心中猛然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絮,几步走上前,紧紧搂住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狠狠吻在她红唇之上。
“夫……唔……唔……”
相拥了整整半柱香光景,陈蓦低声说道,“等我回来……”
只见那满脸羞红的唐馨儿几次偷偷抬头深情望向陈蓦,却又忍受不住他灼热的目光,点点头,仿佛蚊声般说道,“嗯,妾身候着……”
足足望着唐馨儿半响,陈蓦深吸一口气,狠下心拿起桌旁的佩剑与长枪,转身走出屋子,身后,犹自传来唐馨儿那温柔的声音。
“妾身,祝夫君凯旋而归!”
当陈蓦坐跨战马黑风来到下蔡城门处时,两千余三河骑兵早已在城外准备就绪,除了三河骑兵中将领王思、王充、李扬、吴昭等人外,张燕、于毒、穆固、严平等人也牵着战马等候在旁。
因为张燕等人来投奔时也带来了不少马匹,是故张素素将他们等人也编入了陈蓦麾下。
“陈帅!”
见陈蓦来到,众将抱拳呼道。
陈蓦点了点头,回顾副将王思道,“都到齐了么?”
“我三河骑兵共计一千八百七十二人,已悉数再此!”
“好!”陈蓦点点头,转头望向张燕,却见张燕抱拳禀道,“陈帅,末将麾下轻骑弟兄两百二十一人,无有一人缺席!”
“好!”
见麾下轻骑尽数到齐,陈蓦正要准备出发,却见城墙上有人大喊。
“大哥,等等我,等等我!”
陈蓦诧异抬头,却见刘辟在城墙上挥手,随即,只见他匆匆跑了下来,也不知从何处牵来一匹战马,几步跑到陈蓦面前,嘿嘿笑道,“大哥,我也有马,带我一道去吧?”
他那嬉皮笑脸的模样,顿时冲散了出兵前的紧张,叫附近那些骑兵哄堂大笑。
“笑什么?笑什么?”刘辟带着痞气转了转脑袋,朝着那些哄笑的骑兵恶狠狠地瞪去。
陈蓦无语地摇了摇头,没好气说道,“你会骑马么?”
“会啊,会啊!”刘辟连连点头,说道,“前些日子学会的,就等着大哥出阵!”
这时,陈蓦注意到了城墙上的龚都,见他耸耸肩,做出一副拦不住刘辟的模样,随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若是中途掉队,我等可不会停下等你!”
虽说刘辟如今担任着下蔡城防的重任,可是这家伙显然不是安稳的人,哪里肯老老实实地履行那份枯燥的职务,以至于每日的巡逻、视察都是龚都一人包办,至于他刘辟在城防几乎是可有可无,正因如此,陈蓦才想把他带身旁,免得这家伙又到处惹事。
“是是!”刘辟连连点头,万分欢喜地翻身上马,也不知是过于激动还是初学乍练,以至于费了好久才翻上马背,看着他那吃力的模样,张燕倍感好笑,忍俊不禁。
估摸一刻左右,张白骑匆匆从城内走出,与陈蓦说了几句,陈蓦听罢点点头,随即右手一挥,低声喝道,“出发!”
“喝!”
两千余轻骑高呼一声,一路人马浩浩荡荡朝着江夏而去。
初平二年四月六日,陈蓦领王思、张燕、刘辟等将、并两千轻骑赶往江夏,每日天明时分启程,日落西山歇息,日行百里,如此行军不可谓不速,而张白骑则领两千步卒并诸多粮草遥遥在后,为陈蓦援助,至于张素素,则领剩下的两千黄巾士卒驻守下蔡,毕竟袁术仍然没有明确地表态,仍需加以防范。
短短七日后,陈蓦手握袁术通关密令一路南下,沿途经过颍水、庐江、安丰等地,终于来到三江口以北六十里处。
这时,陈蓦下令全军偃旗息鼓,缓缓而行,不时派出斥候去前往探路,毕竟据探子来报,孙坚大军此刻就屯扎在三江口附近,倘若被起发觉,心中警惕暂时撤退,恐怕陈蓦此行多半要功亏一篑。
将麾下轻骑交予了副将王思,叫他谨慎前行,陈蓦自己则领着张燕、刘辟、于毒三将并十余骑快马赶往三江口,待到了一处山峰,遂下马登山,登高眺望。
此时真是天色将明时分,只见那三江口附近灯火通明,战船来回如蝗,营帐连绵十余里,那孙坚三万余人马依山旁水设下营寨,好不壮观,再看营中,只见有不少士卒奔走庆贺,整个营寨欢笑声连连,显然是战后庆功。
默默望了半响,陈蓦忧虑皱眉说道,“看来那黄祖已是败了一阵了……”
孙坚打了胜仗,对于如今的陈蓦来说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要知道江东军中有整整三万士卒,又有孙坚这样的绝世猛将,一旦打了圣战士气大振,再想遏制他们绝非那般容易。
陈蓦之所以日夜兼程赶来,无非也是顾忌这一点,他原想暗中助黄祖一把,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即便如此,他亦是来晚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