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我回去跟他说一下,他不会推脱的。这人别看戴着右派帽子,人不坏,挺好。”老三说。
第二天上午,李肇风挑完大粪,临收工时,到了养猪场。
那会儿三寡妇正在给猪喂食。见李肇风来了,也不知怎么称呼,放下猪食舀子,淡笑着,问了声,“你来啦?”
说完,也不知道接着再说什么。
李肇风连母猪都没看一眼,开口说道,“这个季节,天这么冷,母猪产崽,要是没有什么保护措施,基本上无法保活。”
“那怎么办呢?”三寡妇问。
“得给临产的母猪,准备一个保暖的房间。温度至少要保持在二十度以上,才能保住小猪崽的存活。”
“我的天,这上哪去找呀?”三寡妇满脸惊疑,说道。
李肇风往养猪场环视了一周,转头问道,“眼下,还有几头母猪临产”
“五头。”
“相隔多少天?”
“我也说不好。”三寡摇头说。
“这可不行。”李肇风板着脸说,“饲养员,应该把每头母猪的配种时间,登记造册,包括受孕母猪的孕期的情况,都要记录在案,这样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嗨,我哪懂呀?”三寡妇红着脸说。
“慢慢摸索嘛。”李肇风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信口说着。
又问,“快要临产的母猪在哪儿?你带我去看看。”
三寡妇听过,领着李肇风往母猪圈走。
到了,指了指,说,“这一头,也是夏天配的种。”
说完,又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又指了指,说,“这头也是。”
再往前走,又指着一头母猪说,“这头也是。”
李肇风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指着刚刚看到的母猪说,“这头快了,差不多今天晚上就能生产。”
三寡妇有些不信,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看,它的水门起变化啦。”李肇风说。
三寡妇听过,似懂非懂,往母猪身上看了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是问道,“那怎么办呢?”
“你那工作间里,都有些什么呀?”李肇风问。
“我哪有什么工作间呀?”三寡妇难为情地说。
李肇风知道三寡妇没听懂他的话,跟着又说,“就是你给猪加工饲料的那间房子。”
这回三寡妇听明白了,红着脸说,“一口大锅,带着半铺土炕,后面是仓库。”
“走,过去看看。”说着,李肇风抬脚往饲料间走。
进了饲料间,还真像三寡妇说的,一口大锅,连着半铺土炕,后山墙开了一个门,连着库房。
看看工作间还算宽敞,李肇风说,“你去找社长,要一个炉子来。傍晚我帮你把猪赶进来。今晚,我陪你在这里照料母猪生产。”
看李肇风说得一本正经,三寡妇也没多想,照着去做了。
下午,三寡妇让社长安排人,帮着把炉子安好,又找来一些烧柴。
傍晚,李肇风挑完大粪,回去做好晚饭,吃过后,到了养猪场,帮三寡妇把临产的母猪赶进屋里。
那母猪临产,走路不便,半天才挪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