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到站诺菲……”
诺菲维拉,硅源星系对外贸易都市。在硅源星系,矿产资源枯竭的星球,多会被直接废弃。但因其曾是矿翼族都城,有大片的都城遗迹,使其成为硅源最有名的贸易兼旅游都市。
拉菲亚尔是个等级划分明确的帝国。最高贵的种族是结晶族,想要在此自由移动,变化成他们是最方便的。但每位结晶族都有自己独特的能量频率,那是他们的指纹,并通过接收彼此散发的能量交流。
可作为半仙状态的她,不能随意转换就算了,受限于先天缺陷,她对这类技能的掌控也是天灾级别的烂。最关键,高贵的结晶族可不屑于去只有下等种族居住的矿区。最后,她选择了只能在矿区自由行动的矮人族。
在这里,有着鲜明的歧视链,结晶族凌驾于一切种族,无机鄙视半机械,半机械鄙视纯有机。过关时,她被反复盘查,行李也被打开反复检查,看起来值钱的小物件也“不小心”弄丢。最后被警告不得在诺菲维拉逗留,必须马上回到自己的岗位。而她的雇主——变化成机械族的竹青,则走了贵宾通道,一路顺利。
不出意料,看她走向正门,保安前来驱赶:“开往矿区的专车在地下。”“他与我一起。”竹青及时赶到,保安急忙让道,还不忘贴心提醒他,矮人肮脏,别忘送去除尘室,以免污染了城市。
除尘室,说是除尘,不过是给他们裹上一层密闭的薄膜。裹上薄膜前,她买了一枚压缩氧石,挂在身上。除尘室贩售的氧石在市价百倍以上,效果还差,但必须购买至少一枚,机器才会启动。
走在透明的街道上,能清晰看到下面的遗迹。特制的地砖能精确放大每一处细节,不少孩童趴在广场中心的观景地板那里,不停放大、缩小画面。路边都是机油商店,随时提供免费的各式机油和美味零件。只有在酒店和不对外开放的底层居民区,才会提供饭菜。
“快走,错过了会面,你可赔不起。”竹青踹了她一脚,迫使她加快脚步。“所以说,我才讨厌矮人,他们……”旁边的机械妇人大声对同伴说到,她们满目鄙夷。莲有亿点点无语,虽然知道这地歧视的厉害,但这未免太过离谱。好歹是面子区域,都不遮掩一点的吗?
“哟,哥们,你哪个矿区的?”地下的休息室里,一名同样被薄膜包裹的地精和他打了声招呼:“你氧石够用?这里的,比街上的还坑。我补给用完了,被迫买了几颗,接下来一百年都没有工资拿。”
“泽拉。”她靠着墙,打量着他们。这里除了一间除尘室,什么都没有,他们都坐在地上,反正有膜,也不怕沾上点什么。和她搭话的地精,正啃着一块干透的块茎。
“不错啊,那里虽然艰苦,但好歹物资充足。”
“不过死亡率也是最高的。”一直闭目养神的地精老者睁开眼睛,“我太太太爷爷曾说过,那里是地狱,他废了……”
“九牛二虎之力,历经千辛万苦,才逃离那里,你才能够出生。老爷子,这故事我听你说了无数遍,但这么多年过去,泽拉一直能稳定产出矿石,矿工的待遇相当不错。你说是吧,老哥?”
“那……”话没说完,她就被扔出休息室。服务生厌恶地指向后门:“1435,你可以滚了。”
还好他们行李不是很多,后备箱还有位置给她,不然她就只能像其他家伙一样,被绑在外面。就和路过的那位一样,对方的雇主还挺贴心,知道在车顶装个笼子。
刚进泽拉,她就被扔到下车。撕开身上的薄膜,手腕扫过闸口,那里有每个底层居民出生就会被植入的芯片,她顺利坐上矿车,一路滑到深处。
浑浊的空气,泥泞的土地,她从石壁上取下一盏破旧的矿灯,向唯一一条亮着的街道走去。小酒馆热闹非凡,她推开门,老板冲她打了声招呼:“哟,老爹出差回来了,给哥几个带了什么好东西?”
她将一个麻袋扔到吧台,砸得陈旧的老伙计哼了一声。她往吧台一靠,示意来杯啤:“还能有什么,就一些压缩食物,让大伙吃几顿好的。值钱的都让那帮混子收走了。那帮混蛋,连给小丫头的头绳都不放过。”老板给她打了一大杯啤酒,听到她这么说,大声笑道:“那些家伙要头绳干什么?怕不是老爹你忘了,拿他们当幌子。”
“啧,信不信由你,那头绳混了金丝,老贵了!再来一杯!”空杯砸在桌上,她顺手抓了把蚯蚓干,“一会儿我要去地下看看。”边上那个半醉不醉的中年矮人靠了上来:“刚回来就这么拼?”
,是1435的搭档,立志要脱离这里,成为所谓的上层阶级的家伙。她推开他:“给他们带了点好东西。”眼珠子一转,表示要跟他一起去,但被她推给了老板。顺着酒馆酒窖的暗道,她来到地下农场,将种子与肥料交给这里的地精。
原路返回,彻底醉了,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她上了二楼,酒馆上面就是他们的宿舍。在废弃的矿洞壁上凿几个洞,就是他们的床铺。运气不错,二楼还有空。她往里面一躺,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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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晶族的种族天赋,让他们更容易截取各种消息。一般的通讯器自不用说,保险起见,面具与阿爹的局域网,她也不打算使用。不是说对两位神明的实力不放心,主要还是想自己浪,咳咳,扯远了。
到点,她被疼醒,她急忙起床,冲到打卡处,那里已经排满了等待上工的人。每个人都捂着手腕,骂骂咧咧,似乎是两个新来的不知道怎么弄,把打卡机弄坏了一个。她身后的矮人啐了口痰:“小年轻来凑什么热闹,这里是老手的地盘。”
“要炸了!要炸了!!要炸了!!!!”从后面冲来一个地精,他边喊边往前冲,但还是晚了一步,他的身体膨胀开,瞬间炸成一朵血花。托身侧矮人的服,她没有被溅上血。那个矮人见怪不怪,一把抹去脸上的碎末:“这家伙怕昨天喝大发了,这都没疼醒。”
这一出,让人群慌乱起来,几个年轻的试图将手腕的芯片抠出,但拔出的瞬间,他们落得一样的下场。“哼,傻瓜蛋子们。”一个年老的矿工站了出来,“那家伙早该上工了,睡过了六个钟头,被判定为逃跑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你们连这都忘了吗?一个个急着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