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突然有些意兴阑珊,语气低沉道:“一辈子算计别人,防止自己被吃绝户,现在彻底成了绝户。”
又抬头对苗翠兰说:“一大妈,我挺佩服你的。”
苗翠兰脸色一变,常威知道她误会自己的话。
“一大妈,没别的意思,我叫你一大妈,是尊敬你,我其实内心挺钦佩你的。”
“抛掉你跟你男人算计别人的事,也不提算计我家的事,就说你这个人,你作为这年代的妻子,够格,非常够格。”
苗翠兰也没想到常威竟然对他有如此评价,她以为常威就是要把他们两口子赶走。
今天来,她房子只能卖给常威,卖别人常威会找她算账的,不曾料到,常威会正面评价她。
“原因有三点:第一点,夫唱妇随,易中海做了那么多养老准备,你帮他完善,家务活是你在做,聋老太太也是你在伺候,所以你是一个贤内助。”
“第二点,夫妻情深,易中海隐瞒自己不能生,你恨他,你不甘,或许还有养老钱的担忧,你依然照顾他,还要跟他搭伙养老,这里面多多少少也有感情的成分,就算掺杂了算计,也是相守到老不是。”
苗翠兰叹了一口气,常威说的对,她再恨易中海,哪怕恨的咬下易中海的一块肉,她还是离不开易中海。
感情不多,更多的是怕离开这个院,她仿佛一条小池塘鱼游入大海,惶恐无助,未来迷茫。
难道离开这里,去外面就没人算计她这个无儿无女的寡妇了吗?
“第三点,我不想说了,用薛涛的一句诗恰好,衔泥秽污珊瑚枕,不得梁间更垒巢。”
苗翠兰嘴里咀嚼这句诗,想起少女时期偷偷翻看的书。
“衔泥秽污珊瑚枕,不得梁间更垒巢。常威你说的对,老易是一大爷,我是一大妈的时候,这院子我们就是恩爱和睦的夫妻,一旦起了坏心思,就是泥巴脏了珊瑚枕头,燕巢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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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威把剩余的菜都倒饭碗里,呼噜了几下全部吃完,倒上茶水,慢悠悠说。
“纠正你一点,不是起了坏心思,是你们两口子一肚子坏水,被我戳穿你们伪善的皮,露出真面目,所以你壁虎断尾求生。”
“别把自己说那么高尚,弄得像谁逼迫你们作恶一般,夸你几句你还真当自己是个好东西,我只说对于易中海你是好妻子,又没说你是好人,真会顺杆爬。”
把苗翠兰手里的茶杯拿回来,随手扔垃圾篓子里。
“苗翠兰,在我面前就别玩心机了,我只是让你明白,你帮你男人没错,家里夫妻就要这样,好事一起做,坏事也要一起承担,不要大难临头各自飞。”
“所以我提防你们算计我家,逼你卖房也没错,听懂没有,你道行高算计别人挣了不少钱,遇到我,你要愿赌服输。从你开始算计我那一刻起,我不弄死你,是因为你还没开始使坏,不代表我心善。”
苗翠兰直接开价三百。
常威看的她目光躲闪,“你拿我当冤大头?你也别三百了,我说一个价,一间房两百,两间五百,上小黄车。”
“老易那间不卖。”
苗翠兰咬着牙硬抗常威的威逼。
“行,周末我找人来,一手交钱一手办理房屋变更。”
苗翠兰也不想在这里待着,常威的屋子就好像狼窝虎穴,进来之后心就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个别时候甚至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常威,阎埠贵家的房子也是你买的吧。”
常威咧着嘴,看着眼前这个时刻不忘耍小手段的妇人。
没有正面回答她,“你猜聋老太太的房子最后是谁的?你给她下药,让她头疼变疯子。等聋老太太死了,你跟易中海搬后罩房吧,另一间一起卖我,怎么样?”
“你不要胡诌瞎说,我没给老太太下药。”
苗翠兰说完这句后开门走了。
“尾巴那么长呢,门都不关,不当一大妈,家教都没了。”
常威训了苗翠兰一句,关门休息。
早上,霍启发送来早餐,两个人正吃着呢。
院里进来一个警察,过了一会儿,许小玲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