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好像听高羡江叫她“翠玲”,眼睛圆圆的,脸也是圆圆的,十分讨喜。真定府离杭州府相隔千里,也不知道陶翠玲现在过得怎么样……
景元留了心,打算回北京以后打听打听,她过得好就罢了,过得不好她就帮衬着,总之是高羡江喜欢的人。
几人到了镜湖水谢,全家人都在花厅等着他们。
几年没有回来,她倒是多了几个不认识的侄子侄女,景元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带的礼物多,要不然怕是不够分了……
带着宝珍跟人见了礼,又送了许多礼出去,她还收了两个嫂嫂的礼物。云哥儿年龄最小,一直在大嫂怀里窝着,看见她却咿咿呀呀,要抱抱。
景元将孩子抱在怀里,拿出她缝的虎头帽给他戴上,云哥儿很臭美,伸着头让大家都能看见他,所有人都被他逗着笑起来。
珍姐儿在一旁戳了戳温云肉嘟嘟的脸,说:“瑭哥儿小时候黑黢黢的,云哥儿比他可爱多了!”
景元笑得花枝乱颤,拿手里帕子捂着嘴。心想江阴候府的男子,现下除了方见溪都是黑的,生出的孩子肯定也黑,瑭哥儿现在已经很白了,宝珍这么白还是因着赵柳春的缘故。
想到方见溪,景元笑容逐渐消失,也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回到杭州府是什么反应。
江阴候府听雨轩。
朝堂见暗流汹涌,谢云仪下了朝就到听雨轩找方见溪议事。
“今日朝堂上,江勤之和镇国公世子就议储之事剑拔弩张,争执间,镇国公那小世子拿着木笏将江阁老的象笏打到地上了。”
说到此处,饶是谢云仪稳重自持也难免发笑:“阁老气的下朝之后骂了那小子一个时辰。”
镇国公的次女,世子的姐姐是穆贤妃,膝下有一个十六岁的六皇子,是潭王立储之路最大的威胁。
江贵妃和穆贤妃在宫里也是斗的你死我活,不过陛下谁都不偏心,安慰安慰这个,封赏封赏那个,一碗水端的那叫一个四平八稳。
想到这处,方见溪不由好奇:“那陛下如何处置了?”
谢云仪喝了口茶,才笑到:“陛下念及世子年幼,责令其在家反省两个月不许上朝。江阁老掉了笏板属殿前失仪,但念及其年老,不忍重责,在家反省一个月,不到时日不能出门。”
方见溪嘴角一抽,穆朝恩都二十的人了,还年幼,不过的确是北京城里出了名的跋扈。
江阁老四十有余,也实在是算不得年老。陛下还真是公平,不肯露出半点偏向哪个的心思。
“镇国公也太心急,就由着穆朝恩,江勤之好歹年龄大了,传出去总是不好听。”
谢云仪听他语气很是嫌弃,就往前倾身子低声告诉他:“也不怪那小世子,我听说前几日贤妃娘娘在钟粹宫小产了,现在人还在床上躺着呢。”
敢让穆贤妃流产,那就只有江家和贵妃了。
穆朝恩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