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身体所累,倾池记忆早就不大灵光,况且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剪影,更是猜不到所以然。想多了,头便有些犯疼,摇摇脑袋,她心里暗自笑自己,真是精神不济啊,初来没多久,怎么会认识此地当红的头牌呢?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足下脚步加快,赶紧回去才是正事。
回到客栈的时候,容渊仍不在房中。
倾池走回屋内,将门关好。心下几番挣扎,终于经不住好奇,将袖中的油纸包小心翼翼打开。
黄色的粉末,与寻常熏香看起来并未有何不同。她又细细嗅了嗅,迟钝已久的嗅觉也没闻出什么味道来。
重新将纸包折好,刚才平静的心隐约有些躁动。
心里突然生出了想要将熏香燃起的想法。‐‐若真的是蚀骨香,若真的是,容渊闻见会不会与她早日燕好?
嗓子火烧一般干渴,倾池匆忙给自己斟了杯凉水喝下。心情稍稍平复,她为刚才突然萌生的念头感到不齿。
窗外已是掌灯时分,仍不见隔壁容渊房门有动静。这二人从未这么晚不归,难道出了什么事?倾池有些心焦,便坐立不安起来。
又待片刻,终于坐不住了,决定出门寻找。
下楼的时候,楼梯转角房间传来女子的哭泣。这房间平时是掌柜的一家忙活累了临时休息的处所。此时门没关,倾池往里一看,老板娘和她女儿正坐在里面。刚才听见的正是她女儿的哭声。
老板娘一脸倦色,似乎无可奈何,这时也发现了倾池,便冲她招招手:&ldo;容家娘子,你来陪我们聊会。&rdo;
倾池不好推脱,便走进去坐下。
老板娘的女儿生的粗壮,模样还算周正,嫁人也有些时日,今天应该是回娘家省亲来的。却不知为何一脸泪迹,哭的肝肠寸断。
&ldo;怎么了?&rdo;倾池看的不忍,递了个帕子过去,小心问道。
老板娘长长叹了口气道:&ldo;柳儿嫁出去大半年了,肚皮却一直没动静。这次说是回娘家探亲,其实是跟夫家吵嘴,一气之下回来的。唉,家丑不好跟别人说,我这心里憋屈的难受,只能跟你这外乡人说道说道了。&rdo;
柳儿接过帕子,擦擦眼泪,神色很是愤愤:&ldo;他平素很少碰我,我一个人怎么可能生养!&rdo;
烛光下柳儿的身躯更显得与名字不符的孔武有力,倾池心下当即了然,正常男子应当都不会对她产生什么欲望的吧。可是身体发肤爹生娘养的,柳儿受了这样的待遇当然委屈。
&ldo;你就不知道使些手段么?&rdo;老板娘眼珠一转,悄声道:&ldo;我回头买些媚药给你捎回去&rdo;
话音未落,柳儿噌的立起身来,柳眉倒竖:&ldo;试过了!那天杀的淫劲作的竟然出去逛窑子!呜呜呜&rdo;
倾池目瞪口呆,柳儿这身形应该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不想好好待她,当初又何必娶她!
&ldo;唉!&rdo;老板娘又叹气道,&ldo;这可怎么办?难不成非要有蚀骨香才成?&rdo;
&ldo;说什么劳什子的蚀骨香那些有的没的!要真有那玩意,我当初还能委屈自己嫁给他这样一个破落户么!&rdo;柳儿大骂。
&ldo;小声点!别叫别人听去!你还嫌不够乱么?&rdo;老板娘慌忙道。
柳儿便压低了声音开始啜泣起来。
倾池皱了眉:&ldo;若真有那蚀骨香,便能降得住男人么?&rdo;出声如呐,似乎自言自语。
&ldo;那是自然!&rdo;一老一小使劲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