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瑕优雅的坐在那里:“没麻烦就不能找你叙叙旧?”
静雨淡淡的笑着,桃花眼里早已没了当初的惊艳:“若是没有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我夫君还等我呢。”
白瑕的脸微微变了颜色,看到她这么坦荡的神色:“看来,你已经放下那个人了。”
静雨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你知道什么?”
白瑕端起茶,却也掩不住嘴角的苦笑:“你第一次看见我时,我就知道你在通过看我想着另外一个人。只是没想到,我现在连做替身的资格都没了。”
静雨脸上浮起一抹愧疚之色:“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替身的意思,所以才不辞而别。”
白瑕脸上一片苍凉:“可是,你若让我选,我宁愿做那个替身。”这样至少,能长久的留在你身边,而且他相信,时间长了,她的心必然会落在他身上。
静雨看着他纤长的凤目盈着悲哀,沉声道:“我已经有了夫君,现在说这些只能徒增三个人的烦恼罢了。”她脸上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神色。
白瑕叹息:“是啊,我怎么会知道你会那么快离开。”他曾以为,以他的相貌和才华,加之静雨的迷恋,怎么也会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
“我们都是彼此的过客罢了。”静雨对于这个流星般划过生活的酷似上官安宁的男子,叹息着说,又问:“你还在那个地方吗?”
“过客?”白瑕轻轻重复了遍,“我从没想过你是我的过客,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良人。对,我还在那里,我以为你会回来,我以为你会将我从那里就出去。”
“白公子,你冷静点儿。”静雨看着他发抖的身子,终是什么动作也没有,“对于我造成的误会,我很抱歉,如果你想,我愿意为你赎身,只是我已娶了夫君,对你并没有任何想法。”
其实当初,对于白瑕,静雨曾想过,若是一直放不下上官公子,便娶了他。只是,这对他来说实在不公平,所以她没这么多。后来遇到许虎后,平淡幸福的生活让她对过去彻底释怀,她也渐渐忘了那个罗城的花魁白瑕了。
“你没有任何想法,替我赎身了又有何用?”白瑕心中仍然怀着小小的期望。
静雨灌了一口茶,心头翻滚的思绪归于平静:“你可以去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啊,找个好人,嫁了,相妻教女,不好吗?”
“有那么容易吗?”白瑕脸上的神色松动,“如果我愿意做你的偏房,你可愿纳我?我不会争宠,只求一安稳之所。”
静雨毫不犹豫的答道:“不可。太冠冕堂皇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因为我喜欢我夫君,自然一辈子对他好,所以我再不会娶别的男人,即便我喜欢也不会娶,何况我并不喜欢你,你也知道,我不过是因你长得像一个人才对你特别注意了几分。”
这几句话说得真是毫不留情,像刀子一样扎在白瑕的心上,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肯死心了,总比这毫无止境的等下去要好得多。只是,后悔更多,世间有几个女子能专情一生?倘若他对她再多些了解,必会倾尽所有站在她身边。
只是,已经晚了。
“谢谢你的诚实,请容我考虑下你的提议。”白瑕依然是礼仪有佳,端起桌上的茶杯,“我敬你,也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静雨刚和他碰了下杯,便刮来一阵风,门被狠狠的推开,门口站着的许虎紧抿着唇,面上的怒气毫不掩饰。
静雨暗道声不好,迅速掩饰掉尴尬:“哦,虎子,过来,我给你介绍下。”
许虎大步上前,一下子抓住了静雨的手腕:“不必了,我已经知道了,白公子是吧?既然白公子的麻烦已经解决,那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静雨看着许虎气呼呼的样子,无奈的笑笑,冲白瑕点点头示意告辞。
白瑕依旧端庄有礼:“夏夫人、夏夫君情便。”
他这落落大方的举动,倒让许虎的敌意降低了不少。
许虎悄悄拧着静雨身边的肉,恨恨道:“你说过你再不去青楼的,原来不去青楼,就改在青楼外了!”本想回家再教训她的,可是现在,他向看看静雨和那个白公子态度。
静雨还没开口,倒是桌子对面的白瑕解释:“夏夫君真是误会夏夫人了,白某只是在这里饮茶,看见夏夫人来了这酒楼,因以前夏夫人对白某有恩,所以请上来一叙。”
“一叙?”许虎撇撇嘴,“那也不用非说你有麻烦啊?明明白白把人叫上来不得了。省得人家夫妻误会,还有人在我面前说什么白公子才貌无双,和夏小姐早已情投意合……”
许虎噼里啪啦的,将刚才那个小侍从在静雨走后和他说的话全都重复了一遍,同时不忘观察两人的反应。
好在静雨没有让他失望,满是宠溺的说:“还是这么小心眼儿啊,白公子,让你见笑了。”
白瑕脸上带着愧色:“都怪白某教导无方,让夏夫君见笑了。”
许虎的心里忽然泛起了一股酸意,这白瑕模样确实出众,琴棋书画暂不考虑,就这番知书达理的模样也比他强多了。
不行不行,他也得表现得大度下才行。
于是,许虎将静雨重新按到椅子上坐着,自己也坐到静雨旁边,落落大方道:“白公子,你是不是真有什么麻烦?或者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别客气,告诉我们,能帮的一定帮。”
静雨因她突如其来的转变楞了下,尔后又禁不住勾起了笑容,桃花成了弯月牙。
白瑕不知他是何意,看到静雨的脸上都是纵容,忙道:“不必了,夏夫君,已经解决了。”
“哦,这样啊。”许虎托着下巴想了想,又认真的道,“要不要我们帮你赎身?你一个男子,待在那里终是不好的,以后没法嫁人。”就算他不说,静雨的心里恐怕也有这样的想法。刚才那个侍从在她面前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两人的交情怕是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