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刺得骨头都发着凉意。
云空盯着掌心看了半响,忽而迈步进了雨中,熟练的寻到后山的河流,一个猛子便扎进河里,他闭气般的浸在河里。
但他身体一向好。
寻常的伤寒并不能侵袭他分毫。
云空便硬生生的呆了三个时辰,这才从河中走出,回了自己的木屋,又寻了毛巾,将自己擦拭干净。
他想起,孟攸满室的清香时,忽而顿了下,进了灶内烧了些热水,又用澡豆反复的擦拭着皮肤,纠结似的涂了些孟攸随手递给他的香膏。
等到破晓时,他又进了灶内,为孟攸做好了膳食。
这番功夫折腾下来。
云空总算是感觉自己有些发热,眉眼不自觉的弯了个弧度,但又很快收敛起来,端着盘子,来到孟攸的窗前。
。
孟攸前些日子醒得太早,导致今儿不知为何天未破晓时,便醒了过来,她简单洗漱后,便趴在桌面上,将窗户开了个角,侧头望着雨雾。
她心中安定几分,闲来无事时,偷偷的看了圈四周,心里计算着时辰,将藏在匣子里面的话本拿了出来。
孟攸生怕被人看见,她又做贼似的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门的方向,翻着手中的话本,时不时看到令人发笑的地方,她赶忙捂住嘴,偷偷的弯了眼睛。
云空刚到孟攸的窗前时,便看见了这副场景,他提着食盒,有些怔松般的站在原地,看着这副场景。
她最近很少这般笑。
似乎是太过劳累,也似乎是突然长大。
云空的喉结滚动了下,他伸手敲了敲窗,盯着孟攸看,低声道:
“殿下。”
孟攸吓得瞪大了眼睛,她赶忙将话本合上,又马上将书扔进匣子里,应激似的站了起来,似乎想到什么,抬头一看。
窗户只开了个角。
在孟攸的角度,只能看见那双满是青筋,骨节分明的手背,和隔着窗花若隐若现的身影。
但孟攸认出来了,那是云空。
她不满的鼓了鼓面颊,气势汹汹的打开窗户,瞪了眼云空:“云空,你怎么走路不出声?”
孟攸打开窗户,便看见了云空手中提着的食盒。
云空来了长春宫后,孟攸的吃食便全交到了云空的手中。
这段日子,随她来永安寺的宫娥和官宦都太过劳累。孟攸则特许今日全体休沐,她确实没想到云空辰时二刻会过来,此时不免有些怔愣。
孟攸想到近日面对云空的奇怪,她下意识的想要关窗,但又生怕云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