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的大多宫殿已经住了宫娥官宦,侍卫房倒是空出一间,这才安排云空入住。
孟攸挠了挠头,声音清脆:“一会儿,我去问下他。”
她话音落地,不等长福领路,便跑着去了偏房。
。
云空闭着眼睛俯躺在床榻上。
他严重的伤口是在右胸位置,此时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伤口微黏,距离伤口不到一寸的位置,心脏在轻微跳动着。
长鞭、刀剑、血液、哭泣和怒吼,此时一一在他的脑海放映。
哪怕心智如同野狼,此时也不免感到愤怒,而胸膛上与右胸位置的箭伤几乎平齐得是,左胸上面的箭伤——他杀人的时候,观察过别人的心脏跳动,是在左胸。
只有他是个异类,他的心脏在右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异类,让他得以存活下来。
奔跑起来的风声带动着铃铛上在游廊上面响起,云空的耳尖微动,他下意识扭头,铃铛声停,殿门被人从外推开,露出这儿的主人那张白净的面容。
这儿的小公主是个好人,不会用鞭子抽他,也不会不让他吃饭。
一路小跑,孟攸的面容微微有些涨红,她以手作扇,快速在面颊上扇起几道风:“你为什么不让人靠近?”
她说着的同时,无知无畏的上前走了几步,略微好奇的蹲在床榻旁边。
她走动的时候,身上叮当得响着。
云空紧盯着她的动作,视线几乎是绕着她转了一圈,才停留到她的手腕上。
她的腕骨很瘦,肤色很白。
手腕上仅戴了条用红线串着的铃铛,倒是显得她的肤色更为白皙。
孟攸见云空没理她,伸手戳了戳云空面颊上的酒窝,不自觉的拉长声音:“你为什么不让别人靠近?”
她的声音微提:“不让别人给你上药的话,你的伤口怎么可能会好?”
云空的视线落到孟攸神采飞扬的面上,他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她能做出这么多表情来,脑海慢半拍的想着她说得话,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移到自己的背部。
孟攸面色一红,下意识的想要骂他“以下犯上”,可下一瞬明白了他的含义,“哦”了一声:“你是想说,你是让人碰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