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寒光,将薛晏的眼睛都闪得发痛,让他脑中一片空白,什么理智和思维,全都不管用了。
他只想杀人,想一刀一刀地活剐了那人。
想到这,薛晏轻轻抽了抽鼻翼,又将君怀琅抱紧了些。
君怀琅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薛晏这才回过神来似的,低声道:“你回家去。”
君怀琅不解。
就听他接着说:“回家去待着,哪里也别去。我把人全都派到你的院子里,谁也动不了你。”
君怀琅自然不会听他的话。
待薛晏回过了神,他抬手推了推他,将两人分开了。
站在极远处躲着的进宝,见两人大半天终于抱完了,这才极有眼色地抱着一把伞,跑去递给他主子。
至于为何不抱两把?伞这东西,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但好好的两个人,干嘛要分开打伞啊?
进宝递了伞,道:“主子,马车在门口了。”
薛晏点了点头,进宝又飞快退了回去。
“一会先送你回家。”薛晏打开伞撑在君怀琅的头顶,说道。
君怀琅说:“我还有事要办。”
今日这贼首是他见过的,既然这人那日管过修路,今天又在此聚众害人,那么想必他与堤坝垮塌,也有关联。
即便不是他做的,能第一时间赶到,也一定知悉内情。
况且,这堤坝说塌就塌,就连和前世的时间都不一样。天气不能变,但是人能变,这堤坝塌陷,一定有人从中动手。
他要找出证据和痕迹。
薛晏问道:“还有什么事?”
君怀琅如实道:“堤坝塌陷事有蹊跷,我要去审一审为首的那个人。”
薛晏不假思索:“我来审。”
君怀琅声音不大,却极其坚定:“不行,有一些东西,我一定要亲自问他。”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问道:“城北都淹了么?”
薛晏问道:“问这个做什么?”
君怀琅说:“审问之前,我要先去一趟河堤。”
薛晏顿时皱起了眉头。
“坝都塌了,你还要去?”
君怀琅道:“不会全部都塌。堤坝建得高,不会被水淹没,更何况此番垮塌十有八九是人为,其余地方都是坚固的。此时去,是要取证,若堤坝再被冲刷几天,怕会有所侵蚀,致使证据损坏。”
他需要第一时间确定证据,以此取得那贼首的供状。毕竟石制的证据在河水冲刷之下留存不了太久,但供状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