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璟见卫长蕖醒来,如珠似宝的捧着她的巴掌小脸,温玉般的指腹在她光滑的脸颊上轻轻摩挲几下。
沉着嗓子,温声道:“蕖儿,我当然能够找到你。”
“无论你走多远,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嗯。”卫长蕖笑着应声,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下滑,“凌璟,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
她眨了眨眼,看着头上棕黄色的帐幔,很陌生。
这里不是揽月阁,也不是烟水居,房间很奢华,她!应该还在樊府吧。
“凌璟,我不喜欢这里,带我离开。”卫长蕖转动眼眸,将房间打量了几眼,喃喃对凌璟道。
“好,咱们这就离开。”
凌璟宠溺的盯着卫长蕖的巴掌小脸,勾起唇角,笑容温如春风,说完,双臂一捞,便将卫长蕖横抱在了怀中。
卫长蕖靠在凌璟的怀中,半边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呼吸之间,闻着他身上浅浅淡淡的冷梅香,心神这才安定下来。
几人方要离开贞苑,便听到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自附近传来。
“大公子,前面便是您住的贞苑了,是否需要搜查?”随着脚步声渐近,忽闻一名樊府的侍卫道。
紧接着,樊贞的话音响了起来。
“本公子的苑子,不但要搜查,还要仔仔细细的搜查,说不定刺客聪明,恰就躲进了本公子的苑中。”
“是,属下这就带人前去搜查。”
那侍卫应承樊贞一声,便率先带着十几名属下鱼贯冲进了贞苑。
樊贞,及一群宾客紧随其后。
屋顶上,卫长蕖软绵绵的靠在凌璟的怀中,她低垂着眸子,透过瓦片间隙,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樊贞打的什么主意?
此时此刻,她总算看明白了。
贞苑乃是樊贞所居的地方,而她刚才就躺在樊贞的床上,倘若凌璟再稍微来晚一些,那么,等到那一群宾客直冲进来,看见的,便是她卫长蕖恬不知耻,爬了樊家大公子的床。
这个时代,一个女子爬了一个男子的床,即便没发生什么,名誉也会受损,最终,只得选择嫁给那个男子。
更可恶的是,樊贞竟然还给她下了胭脂美人醉,是想先毁了她的名誉,然后再毁掉她的清白,迫使她乖乖就范。
哼,卫长蕖无力的勾起唇角,暗暗冷哼一声,脸上浮出一抹嘲讽的寒意。
笑话——就凭这些,就想让她乖乖就范。
名誉受损又如何?清白受损又如何?她卫长蕖若是不想嫁,宁愿遭人白眼,也不会委身他人,勉强自己。
凌璟稳稳的揽着卫长蕖,见樊贞领着一群宾客鱼贯冲入贞苑,他凤瞳微微缩了缩,有彻骨寒意自深邃的眸底席卷而出,两道冰寒的目光透过瓦片缝隙,准确落在樊贞的身上。
贞苑内。
一群侍卫在主厅,偏厅,花园内搜查了一番,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最后,按照樊贞的吩咐,搜进了里侧的卧室。
几名侍卫进了樊贞的卧室,不多时,便有人突然嚷道:“刺客,快来人,刺客藏在了大公子的床上。”
那侍卫的嚷叫声落下,其余侍卫闻声,皆持了刀剑,一哄而进,将那雕花大床团团围了起来,围得水泄不通。
樊贞领着一群宾客亦进了屋,站在房中静静看着。
恰时,一阵风吹拂进来,棕黄色的帐幔轻轻浮动了两下,透过轻薄的帐幔,隐隐可见床上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