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位御医小跑着出来,见门前站着皇上和皇后,赶忙跪下:“启禀皇上和皇后,那女子留下了一封信。”
光恩帝的眼睛亮了亮,伸手去接过。
信是用信封密封着的。
他撕开了一条缝,将信取了出来。
却又不由得呆住里——原来里面什么也没有写。
这是什么意思?留白?无话可说?还是说彼此间就像这白纸一样纯洁了?光恩帝不解地在心里想道。
看出了光恩帝的心思,沈喜臻说:“有时候留白恰恰是最好的表达,它可以有无限种可能随您猜测,它也可以就是纯洁如白纸的解释,反正她这么做足见其对您、对此次事件的释然。”沈喜臻笑着说。
“嗯,应该是这样。”光恩帝犹豫了一下才将它放进自己的口袋中。
他们走进了紫衣女子呆过的医护房,紫衣女子躺过的地方还留有斑斑血迹,可见她胸口的伤口还是没有痊愈就离开了。
光恩帝于是下令将她的这床被单、被子和那张床一起厚葬了,在碑上只写‘紫衣’两字。
“这是朕唯一能为她做的了,也不知合不合她的心意。”光恩帝幽幽地说。
“反正这份心意应该能令她感到欣慰吧。”沈喜臻握着光恩帝的手说。
回坤懿宫的路上光恩帝的身体晃了晃,有种身体忽然被掏空的感觉。
沈喜臻贴心地陪伴在他身边,什么也没有说。
…………………
自从恢复了大经筵制度之后,曦国的国君和大臣们便迎来了今年的第一次听讲。
大经筵设在文华殿,这一天,光恩帝一下完早朝便来到了这里。其他六部尚书以上的官员也齐聚这里。
光恩帝在文华殿面南而坐,之后传百官进入,行相关礼仪。
在赞礼官的胡唱之下,两位身穿红袍的讲官和两员身穿蓝袍的展书官出列。他们皆乃翰林院中的优秀人员。
今次主讲的是内阁大学士宫清明,他身穿朝服,面对着光恩帝。展书官则在他的两侧站立。
接着宫清明毕恭毕敬地向光恩帝叩头,叩头毕。左边的展书官膝行接近书案。打开御用书本讲义,用铜尺压平。
宫清明站的位置的正对面便是光恩帝,左右两侧则是文官和五官。
今天除了皇上的袍子是黄色的之外其他官员穿的都是红色的袍服。看起来特别喜庆和有精神。不过武官依然会携带金瓜等必备的武器。
宫清明开始宣讲。
他今天宣讲的内容都是圣学圣德等大义,但由于他宣讲的语气十分庄重大方却抑扬顿挫,因此听起来不仅不枯燥反而十分引人入胜。
光恩帝一边听一边暗暗地赞叹沈喜臻的明智,忙伸手示意张公公去请沈喜臻过来同听。
沈喜臻知道历来这个场合是不邀请皇后参加的。如今皇上忽然说请她去她当然很高兴,所以立即换了一套更正式的服饰去。
文华殿里已经有人在光恩帝的座位旁边添了一张椅子。
沈喜臻到来时文武百官立即朝她行跪拜礼。
她微笑着在光恩帝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翰林院大学士继续置讲。
接下来他讲的便是‘研经论史’的内容。却听得大家如痴如醉,又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