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最近看起来好像很难过。”楚子厚对沈喜臻说。
沈喜臻听了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由衷地说:“是啊,她恐怕没个一年半载也无法调整过来。”
吉娜皇后和光昭帝是真心相爱,两人在正当年华时被迫分隔两地十八年,后来好不容易扫除了障碍聚在一起了,却只过了三年的和美生活就阴阳相隔了,所以吉娜皇后心里的难过喜臻自然也是理解的。
想到自己要和楚子厚离开这里一年,撇下她一人,沈喜臻也很是愧疚。可她和楚子厚的离开又不仅仅是为了避开风头还是有任务在身的,所以又不方便带着她去。
“要不届时让我娘过来这里陪陪皇太后吧?这样皇太后也好有个人陪着说说话,不至于那么孤独寂寞。”沈喜臻提议道。
楚子厚点了点头说:“这个办法好,省得娘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的。”
“广安候,有一封您的信。”胡椒在门外报告道。
难道是刘铭那边回信了?按理说应该不会这么快的,即使最快也得两天后才到,那还会有谁?楚子厚和沈喜臻狐疑地对视了一眼。
“拿进来吧。”沈喜臻高声说道。
胡椒便轻轻地推门进来。
沈喜臻一看信封上的字——是琴师温思伯写来的。
信里写道:想请你和三皇妃明日到寒舍来聚一聚。
很简单的一句话。
老师主动邀请她们去做客这还是第一次,那估计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讲了,可老师向来洁身自好且淡薄名利,又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呢?喜臻在心里寻思道。
不过她很快便释然了,反正明天去了便知道了。老师是很爱护她和江唯白的人。估计不会是什么坏事。
第二天,喜臻进宫讲完经学后已经是大中午,她随便吃了点午餐便急匆匆地赶去见琴师温思伯。
到得温思伯的住处时她发现江唯白还没有来,温思伯的书童已在门口处迎接。
书童直接领她到了客厅。
温思伯已经坐在里面等候,见她进来便朝她微微一笑,她也忙笑着向他行礼打招呼。
平时她们来见温思伯都是被安排在琴房那边见面的,这次却安排在客厅。这让沈喜臻忽然有种此行与往常的意义不大一样之感。但她也并非是很拘小节的人。所以也没有在此事上纠结太久,快快乐乐地在他正对面不远处的凳子上坐下了。
温思伯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只是眼神和笑容更和煦了些。不像以前那般的严肃和高冷,沈喜臻看着心里暖暖的,忙问他最近有没有谱新曲、身体如何、有没有到哪里玩。
“最近都没有谱曲,年纪大了。总是犯困,哪里都不想去了。”温思伯说。一句话回答了她的三句问话。
沈喜臻笑着说:“那您就在家里好生地呆着。说不定过段时间天气没那么热了您就有兴致了。”
“但愿吧。”温思伯哈哈哈地笑着说,招手叫书童上点心。
“我来晚了,我来晚了,真对不起!”随着江唯白清脆的声音传来。她的人也很快便出现在了客厅门口。
她的脸上红扑扑的,一看便知是赶着来的。
“没事没事,时间正好。快进来坐。”温思伯忙向她伸手打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