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那么点大的孩子,她如何能放得下?
“阿萱,凤城主来接你回家了。”
薛贞山从前院走来,笑呵呵地说道,“不是我不留你在家中用饭,实在是爹娘怕见这个外甥女婿,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他们在这城里已住了几月,基本习惯了如今安稳富庶的生活,就是家中二老还没从那震惊中回神,未曾料到当初在丧魂坡捡的一大一小有这样惊人的来头。
白萱闻言,只能叹息一声,起身悻悻地离开。
虽然白家住凤府左侧,薛家住凤府右侧,她可以随时两边跑,每到用饭时间却z只能被“扫地出门”。
只因凤曦那人,从不给人家好脸色。
连跟自己孩子都能吃醋的性子,何况是别人?
“阿萱,饭菜不合胃口吗?这汤你不是很爱喝的吗?怎么不尝一下?”
凤曦无视白萱脸上的抑郁,主动热络地伺候着她吃饭,又是布菜又是舀汤,全然一副好丈夫的姿态。
只不过,白萱却连拿筷子的兴趣都没有。
“浩儿不在我喝那么多汤干什么?我又不做谁的奶娘!”没好气地堵了一句,她皱着眉头扫过胸前,被那股子胀痛扰得心烦。
偏偏身旁没个需要喂奶的娃娃,她又惦记着儿子能够回来,只能煎熬着不断奶。
凤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刚要扬起,又被他硬生生地压下。
他放下小碗将白萱揽入怀中,好声好气地哄着,“别生气了,真的是爷爷想浩儿了我才让钟叔带过去的,过几日就是胡良娶妻,他们都得回来,只这么几ri你都不舍得吗?”
想当初,孩子满月后他有公差必须去趟西岐,来回要个把月都不见她有什么表示,走的时候捧着孩子,他回来后还是捧着孩子,连抬头看他的时候余光还留在孩子脸上,根本是两种待遇!
“娶什么娶?他们当小容是死的吗?随随便便一个理由支开了他,逼着胡良先娶,到时候等着瞧好了,只怕还没入洞房那新娘就被小容撕碎了!钟叔也真是的,拿自己儿子没办法就挑软柿子捏,这样只会逼得他们私奔!”白萱恨恨地批判了某个抱走她儿子的人,一副咬牙切齿模样与传言中的贤良相差甚远。
胡良又不傻,府里忙着操办喜事,虽没说明是给谁办,他能不怀疑吗?何况,她敢保证凤曦已经暗自提醒过钟凡容,那小子没准明日就赶回来了,到时候跟胡良拍拍屁股私奔了,婚礼一取消,老太爷与钟历还会下山吗?
“你可别给他们出馊主意,这关系到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问题,钟叔只小容一个儿子,胡家也是,无论如何是得有个子嗣的。”凤曦趁着白萱转移了注意力,夹了一口茶递到她唇边,让她下意识地张嘴吃了。
“谁知道你有没有给他们出馊主意?你这个主子兼大哥忍心看他们被棒打鸳鸯?子嗣固然重要,可男人与男人是生不出孩子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接浩儿回来?你若不去接,我下午就收拾东西去山庄住。”
说到孩子,白萱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问题上。
凤曦无奈地叹息着,“阿萱,才几日而已,我们就不能先不谈孩子吗?”绕来绕去居然又绕回来了。
“你不是说错过了夜儿与翔儿的成长历程,要弥补做父亲的责任吗?浩儿才多大你就这么不耐烦地要送走他!”白萱愤然反驳,这几日没有孩子在身旁,她有些过于焦虑。
当初哄她要孩子时,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可我是你丈夫,我也需要你关心需要你照顾需要你陪伴,自从浩儿出生后,你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连夜里都要带着他一起睡,每日从早忙到晚的都是浩儿的吃喝拉撒睡,你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孩子他爹?”
凤曦放下碗筷脸色一沉,满面的委屈。
他这个丈夫需要跟孩子争宠,他容易吗?本也打算学她那样好好疼爱孩子,关怀孩子成长的每个阶段,可连着被无视几个月,谁能忍受得了?
他只当她是喜欢孩子,可没想到会宠到如此地步!白天孩子不离手,夜里两人中间又塞了个小障碍,他刚刚有点机会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利,想抱抱妻子恩爱一番,那小东西就扯着嗓子哭……摆明是跟他作对。
这种儿子岂能留在身边?再留下去,他得做一辈子和尚了!
白萱见他说得委屈,又想想花雨浓这几日的劝说,也觉得他多少有点憋屈,毕竟没有小妾在旁,可这明明是他亲生儿子,有必要这么计较吗?
“浩儿还小,我多关心孩子有什么不对?自己一手带着的孩子只有自己最清楚他的性子,我是怕奶娘照顾不好……如果你觉得孩子烦就暂时搬出我的院子,反正上门说亲的媒婆多的是,你对我不满只管去纳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