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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小脸垂下，让人看不清神色。

&ldo;现在你若硬闯六殿救出南枝，那你的女儿也就活不成了。&rdo;

敖律紧了紧手中的金枪，表情甚是纠结。

&ldo;可是你若遵从轮回，待南枝下世为人潜心修道，也许你们一家三口还有团聚之日啊。&rdo;王毕转了转眼珠，编织了一个美好的梦，但只是梦罢了，因为……&ldo;哼！&rdo;金枪抵在王毕的心窝，敖律冷冷开口，&ldo;你当我是三岁稚儿么！进入枉死城，不仅要下到第十四层地狱受尽酷刑，而且要被打入畜生道，永世不得为人！&rdo;

摸到老虎屁股了，怎么办，怎么办？王毕浑身浮起冷汗：&ldo;畜生道也可以修…修炼的……你…你不要冲…冲动啊！&rdo;

&ldo;爹爹。&rdo;小手拉了拉敖律的衣角。

&ldo;嗯？&rdo;

&ldo;把娘救出来吧。&rdo;

&ldo;月儿？&rdo;敖律诧异地俯视。

苍白的小脸布满泪水：&ldo;月儿不想让娘堕入畜生道。&rdo;

&ldo;不行！&rdo;王毕心尖发酸，他很有落泪的冲动啊，这个孩子太招人疼了。他伸出手揉了揉小女孩的淡发：&ldo;那样的话，你可要消失了。孩子啊，你没有本命灯，就算死了也不会转入轮回，只会灰飞烟灭。灰飞烟灭你懂么？就是……&rdo;

&ldo;我懂的。&rdo;稚嫩的声音响起，颤的两个大人胸口闷闷。

&ldo;月儿还知道，如果没有爹爹和娘亲，月儿根本就不会来到这个世上。爹爹和娘亲既然能逆天将我生下，那灰飞烟灭又算得了什么？&rdo;她抹了抹泪水，漾起纯真的笑容，&ldo;爹爹，去救娘亲吧，月儿不怕。&rdo;

&ldo;月儿……&rdo;敖律弃了金枪，将女儿搂在怀里，&ldo;月儿……&rdo;

呼呼，王毕喘着粗气，憋啊憋还是没能憋住泪。他是坏人吧，怪不得阳间的凡人总喜欢用阎王来吓唬小孩子，他果然是坏人。

&ldo;敖律，你可知错？&rdo;上空飘来浑厚的声音。

龙王长身一滞，搂着女儿缓缓跪下：&ldo;弟子知错。&rdo;

&ldo;天地以须弥山为中心，四洲九山八海，大三千，事事有因果，法轮不可逆。你无视天规私结凡女，为师并未责罚。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凡妻南枝执念缠身以至轻生，而你也必须在妻女之中做出抉择，这便是逆天的恶果，也是你的孽障。&rdo;

空中一片虚无，这声音似乎无处不在。

&ldo;上天有好生之德，佛祖既能发宏愿普度天下苍生，自然不会舍弃你的妻女。&rdo;

敖律欣喜地握紧女儿的小手。

&ldo;汝女弦月乃意外生灵，她生来心脉极弱，禁不起浑浊之气。若想保她长长久久，只能潜心修道早入色界天。那里的天人无男女相，心性极淡，且尽是清泠之气。&rdo;

&ldo;色界天。&rdo;弦月秀气的眉头微皱，她听爹爹说过，那是个无色无欲无念的禅定世界。可进了那里，她会不会忘了爹爹和娘亲，她不要啊。

&ldo;而汝妻南枝情孽过重，易入极端。&rdo;

&ldo;枝枝…&rdo;敖律沙哑低喃。

&ldo;当中也有你的不是。&rdo;

&ldo;是。&rdo;敖律自责地应道。当初若不是他没有察觉妻子的异样，没有体量到妻子作为凡人的不安，她有怎会决绝赴死啊。

&ldo;南枝执念过重，即便为人，也会为情轻贱性命。&rdo;

敖律握紧双拳，是被他伤重了么？

&ldo;自伤性命上对不起父母亲恩，下对不起幼女稚儿，实乃大罪也。南枝若重回人道，只会罪孽垒身，你可明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