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又说了几句话,裴洛宁便起身会去处理公务:“方夫子同我说了,你近日功课越发懈怠。你若再这般游手好闲,我便打发你回临京去了。”
明明是教导的话,可裴洛宁却说的没有分毫威慑力。裴莳琅依旧嬉皮笑脸,连连应是的敷衍了过去。
送走裴洛宁后,满一院又静了下来。
温翎心中惴惴不安,今日裴莳琅要赏她的事情,摆明了是在试探她。若是她提出想去满江院,他定会从中作梗,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裴莳琅总不会再为难她。
至于节帅,总归都在裴府了,不愁没有机会接近他。
思索间,裴莳琅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别愣着了,本郎君要出府,你准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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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磨街,烟雨楼。
烟雨楼乃是西河最大的青楼,其中的花魁娘子更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绝色。
灯火通明不夜天,笙歌曼舞寻欢宴,酒香杂糅着脂粉香,熏得人飘飘欲仙。
温翎难受地摸了摸鼻子,有些恍惚,她没想到裴莳琅居然会带她到这种地方。
锦衣公子面色酡红,脚步略虚浮,堪堪倒在裴莳琅身上:“裴二!你可算来了,来迟了可要自罚三杯啊。”
“施璟和,不是与你说了今日我阿兄在府,要来晚些,你居然提早开席,真是太不够义气了。”
施璟和生的一副风流模样,狐狸眼狭长多情,直勾勾看人时,总带着几分蛊惑:“哟,今儿你还带了个小美人来,不怕咱们郡主大人吃味么,哈哈哈哈。”
裴莳琅一把推开他,侧身挡住了温翎的身形:“胡说什么呢,她还没过门,还管不到小爷头上。”
裴莳琅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谁人不知,乐安郡主与他一同长大,二人的婚事几乎是板上钉钉。
裴莳琅来西河,武安侯就带着乐安郡主来到西河祖宅,看得出武安侯对这个女婿也十分满意。
乐安郡主娇生惯养,二人一直都是众人眼中的金童玉女。虽没有正式定亲赐婚,裴莳琅这个郡马爷是逃不了的。
众人又是一场哄笑。
温翎注意到,这群纨绔子弟嬉笑中,唯有一人挺直了腰杆,坐在其中格格不入。那人眼底淡漠,不苟言笑一身书生打扮清廉质朴,浑身散发出文人墨客的味道,与这醉生梦死的青楼格外不相符。
许是察觉到了温翎的目光,方浔之顺着望去,悄然对视,二人皆是一惊,随即微微颔首,以示见礼。
“施兄,这花魁娘子都还未出来,你就已经喝的个烂醉。莫不是等会连花魁的样子都瞧不清了吧!”
众人谈论间,温翎知晓了今日乃是烟雨楼花魁娘子,寒蝉姑娘一月一次的献舞。
据说寒蝉姑娘的生母乃是之前临京的第一名妓,见惯人情冷暖隐世归林。寒蝉继承了其母的美貌,一舞也是艳冠南渊。只不过听从其母的命令,不得入临京,只能委身在这西河。
因此想要一睹芳容之人不在少数,若非施家在西河有些地位,加之裴莳琅的名号,这几人也不能在这等好的位置观舞。
“去去去,本郎君我喝的再醉,美人的脸还是能看得清的,就比如……啊!”施璟和的手朝着温翎探去,却在半路被裴莳琅一掌打落。
裴莳琅的手可没轻重,痛感让他酒意散了几分:“裴二,开个玩笑罢了。”
裴莳琅啄了一口清酒,不住的喟叹:“烟雨楼的妈妈还是识趣儿,千杯醉也舍得拿出来了。”
施璟和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