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都怪我!礼强他是为了救我,被流沙给吞没了,我真没用!”朱刚哭泣的更加厉害,什么是战友?什么是兄弟?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明白。
“是我的一时冲动!我没用,救不了刘杰,也救不了礼强,我朱刚活着,还是个男人吗?”整片天地,只剩下朱刚一个人。
叶风呆呆的坐在大卡车上,在叶风心中,只要和他同生共死过一天的人,那便是他的兄弟,何况,敖礼强与叶风同生共死了十几天。
敖礼强的面容开始闪烁在叶风脑海中,叶风下车,走到藏青木前面,安静地问道:“礼强他是怎么死的?”
藏青木回答道:“我们追踪这个盗猎分子头目一直到今晨,这个人似乎非常清楚这一片地域的情况,他故意开车将我们引到一片流沙地和我们周旋,当时……朱刚因为被刘杰的仇恨冲疯了头脑,在他冲上去抓这名盗猎分子时,不小心陷入了流沙中。流沙的力量很大,当朱刚的双腿被沙子吸附住以后,我和敖礼强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最后,礼强从车上搬下一捆皮毛,丢在流沙中,他自己一个人跳上去,终于借助皮毛的力量将朱刚救了出来。可是这时,礼强他脚下的皮毛也已经被流沙给吞噬,太晚了,我们救不上来。”藏青木带着歉意说道。
一旁,朱刚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推:“我朱刚就是一个害人精,我就是一个扫把星,跟着我的一个一个都被我害死了,我不想害人,我不配当兵……”
听这话,叶风似乎明白,朱刚是准备从部队下去了,不过即使朱刚自己不去辞职,他也成不了一名好士兵了。因为朱刚在刘杰和敖礼强的双重打击下,他的心性已经被彻底磨灭,他没有了自信,一个对自己,对战友失去信心的人,永远都成为不了一名尖兵。
在叶风的吩咐下,谢鸿俊等人开始处理盗猎分子的尸体,将他们全部烧掉。
做完这一切,天色即将暗下来,于是叶风决定,干脆让大伙再休息一晚上,明天一大早就试着走出可可西里。
叶风他们没有使用信号弹,因为他们已经深入可可西里数千公里了,即使发射信号弹,恐怕也没有人能看得见,所以要走出可可西里,还得靠自己。
晚上,等大家都睡了以后,谢鸿俊问道:“叶风,我们是为了什么来参加这个比赛?我觉得如果就为了那十枚特等功勋章,我们值不得,兄弟们也值不得,我觉得还是命最重要。”
叶风面无表情,道:“值得!”
谢鸿俊诧异道:“叶风,你傻了吧?到现在,死了这么多兄弟,你们还认为是值得的?”
叶风看着夜空,说道:“我觉得,我们作为一名军人战士,我们就应该抱着为祖国牺牲的信念去战斗,我认为,礼强、红狼、黑狼,还包括二队的那些兵,我认为他们的死是值得的。我也相信,我叶风有一天也会和他们一样,战死!”
谢鸿俊沉默了,他也是一名军人,更是一名侦察兵狙击手,在上一次全国侦察兵大赛时,谢鸿俊得的是冠军。可是谢鸿俊却似乎没有叶风的这种觉悟,也许在无形中,叶风在悄悄改变着他周围的一切。
叶风道:“陈青,你不是军人,你为什么来参加这次比赛?”
陈青就坐在叶风旁边,他回望了一眼叶风,却不说话。谢鸿俊是个话壳子,事情既然聊到,他就忍不住好奇,追问道:“陈青,到底是为什么嘛?你说!好歹我们也是在一起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了。”
陈青忽然想起,他和叶风、谢鸿俊他们一起从北京国际机场登入飞机,一直飞刀西藏体育场,再从西藏体育场珠穆朗玛峰中心山谷。陈青仿佛再次看见他与叶风、谢鸿俊三人一起躲藏在傅仪教官的帐篷后面取暖,后来,他们还溜出了山谷,去寻找食物……
往事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陈青道:“家族任务!”
叶风一愣,接道:“家族任务?陈青,你的家族派你来加入这两个部队?你是幽灵还是龙焱早就已经指定了的人物?”
陈青惊愕道:“你也知道幽灵和龙焱?”陈青看着叶风,没有隐瞒:“幽灵,我是他们的指定人物,我的家族因为有武术传承,每次到这幽灵部队招收新成员的时候,我的家族都会派出一个指定人物加入这支部队。”
“这个……果然是幽灵特种部队的考核!”叶风终于明了,也难怪,像雪狼那样的人肯定事先得到了内部消息,要不然,以雪狼那种孤傲的性格,根本就不屑于再次参加别的考核与比赛项目。
“加油吧,叶风!”陈青鼓励道。
“什么考核?什么幽灵和龙焱?什么特种部队?”谢鸿俊在一旁听得有点迷糊,他一连问了三个为什么。
可是,叶风和陈青相对一笑,两人各自借口走,他们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这是国家机密,没事不能讨论。
第二天,等到太阳出来,叶风他们对照地图,所有人都赞同背对着太阳往西南方向前行,这样的话,他们就能以最短的路程走出可可西里无人区,那样他们就会出现在青海境内了。
风沙卷起,除去刀疤脸逃跑时丢弃的那辆大卡车,叶风他们七个人驾驶着五辆大卡车,慢慢的前行。
这群盗猎分子们的物资齐全,丰富,这倒给了叶风他们的一个方便。
车子扭扭曲曲前行,一直到十六天后,叶风他们终于看见了一个驻扎在可可西里边缘的驻地。可是没过多久,驻地里有三辆警车疾驶而出,警车发出警鸣,很快就将叶风等七人包围,看来,这驻地的警察一定认为叶风他们是一伙盗猎分子了。
经过叶风他们的一番辩论,这驻地的警察倒是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将这七个‘盗猎分子’收押,然后派人一一查探他们的身份。
可是很奇怪,这群人中,没有一个人是有身份的人,他们的档案,全部属于国家一级机密。叶风不知道,连朱刚的身份都是个迷,看来这北京军区,还是有叶风不太明白的地方。
很快,驻地的长官将事情上报,然后一层一层。
三天之后,一架直升飞机直接抵达驻地,将叶风他们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