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姮被拍醒,睁开眼见他,待要发怒,他猛一把捂住她的脸,将她整个从床上抱下地,旋身钻进了一旁的衣橱中。
衣橱里边空间窄小,两个大活人根本无法站立,陆韶矮身蹲倒,姬姮只能跨坐在他腿上。
陆韶小心松开手,果然见她阴森森瞪着自己。
“有人往屋里下迷药。”
姬姮眉头打结,原本想将他推出橱外的手也放下来,他们的脸靠的很近,她的视线落在他嘴唇上,过一会她小声道,“你要是敢诓骗本宫,本宫回去就将你的头拧下来当蹴鞠。”
陆韶的胳膊甚至还虚虚环着她的腰,她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忘恐吓人,竟难免有点滑稽,但陆韶知道她说的是真话,她只将他当奴才使唤。
房门被踢开,有许多人涌进来,火光照亮了房间,隔着衣橱的缝隙,他们看清了那领头的正是藩司主簿。
陆韶和姬姮瞬时屏住声息。
那主簿从随从手里拿过刀,亲自对着床头砍了一下,正好砍到枕头上,那枕头发出砰的一声,主簿连忙掀开被褥,那床上根本没人。
“他们跑不远,赶紧去追!”
主簿慌里慌张冲出房,那群人一窝蜂跟着跑走。
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陆韶将橱门推开,轻扶姬姮站起身。
姬姮闭眸又张开,直望着他,“本宫不想在这里坐以待毙。”
陆韶道了声是,从橱柜中取出一件轻裘裹住她道,“请恕奴才冒犯殿下。”
姬姮眼尾落在橱里那件赤边金袍上,“把它带着。”
陆韶随着她的目光看到那件袍子,古怪的很,那衣服上的月亮在这黑夜里也发出盈盈光泽。
犹如月辉。
陆韶捡起袍子挂在手臂上,转头时就见她已经等在门外。
陆韶疾走出去,眼睛在周围打量一圈,停在墙边的一颗松树上,他躬身抱起姬姮纵身跃到树枝上,借着树枝的弹力飞过墙头,稳稳落地。
他急忙放下姬姮,姬姮冷瞥过他,沉着面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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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和姬姮躲在沅水河畔的桥底下,白日只抓些鱼虾填饱肚子,夜里顺着沅水往上观察黔州城情况。
贾元道将黔州城封锁住,一连好几日在城中搜寻,愣是没找到两人的踪影,便开始派人前往建陵查找。
黔州城暂时松懈。
陆韶这时趁机带着姬姮逃出黔州城,他手头有余钱,出城就买下一辆马车供姬姮休息。
姬姮这些日过的不好,虽没有埋怨过他,但也鲜少跟他说话,两人除了一些必要的话基本不交流。
直过了黔州,快入建陵时,姬姮稍微活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