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芙抠着指头没接话。
姬姮浅啄清茶,嗓音低冷,“若将来父皇给我挑一个爱逛窑子的男人当驸马,我定先杀了这个男人,再跟父皇决裂,我的驸马需得向着我,否则我不要。”
姬芙瞪着她,“你……”
姬姮笑,“那位王公子爱逛窑子,你知道吗?”
姬芙眼圈泛红,“你从何得知?”
姬姮扫一眼京墨,京墨上前道,“奴婢的弟弟在国子监打杂,前些时候他休假过来找奴婢,跟奴婢闲聊时说过,户部侍郎家的王公子常跟张监正的公子一起去花楼厮混,回来还会在学生中吹嘘哪个花娘身娇体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威猛。”
姬芙立时站起身,急往外走,“我要找父皇。”
“六皇姐稍安勿躁,”姬姮放下茶杯道。
姬芙停住脚,转头看她。
姬姮说,“凡事讲证据,六皇姐得带着证据去。”
京墨说,“王公子和张公子近来爱去万花馆。”
姬芙矮身拍拍姬姮,“若我能退婚,往后九皇妹便是我的大恩人。”
姬姮露出笑,难得乖巧。
姬芙大步出了花厅。
姬姮伸了个懒腰,跟京墨道,“晚上帮六皇姐一把,最好满燕京都知道,张监正的儿子和王公子狎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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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半夜,那位王公子和张元修被姬芙的外家从万花馆中抓了个正着,据说当时两人怀里还抱着衣衫半解的姑娘,场面怎一个混乱了得。
未过一个钟头,全燕京城都传遍了,这张元修是国子监中出类拔萃的学生,出了这样的事,那些以入读国子监为荣的学生都开始质疑其水准。
一夜之间就出了数种判学论,甚至有言辞激烈的开始担忧大魏未来。
这些声音当时还没传入宫中,六公主的母妃赶在皇帝上早朝前跪在紫宸殿的石阶上向皇帝哭诉。
皇帝当场震怒,向她再三保证早朝后定给个交代。
及至早朝,都察院右都御史上奏张王二人恶行,在太和殿上痛批其毁坏国子监名誉,令国子监生及天下书生蒙羞。
皇帝怒不可遏,当着群臣的面将张监正和王侍郎骂的狗血淋头,当堂将二人的官职罢掉,并令国子监将张王二人除名,朝官无一人敢出面求情。
皇帝做事迅速,于晌午颁出律令,有夜宿柳巷,行为不检的书生,皆不得入国子监,有此劣行的国子监生,一经查出立刻逐出国子监。
这一律令发出,民间的那些非议也慢慢消失,都称赞皇帝英明,大魏之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