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隐隐作痛。
裴辛夷只是觉得心烦意乱。
到底要不要回家?
点燃一支烟。再点燃一支烟。
*
裴辛夷走上楼,经过二楼客厅时,沙发旁的座机铃音响起。她被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去接听。
“喂。”她怀着某种期许试探性地说,像演练过无数次。
“六姑?”电话那边传来年轻男人的声音,原来是佺仔。
“是我。”
佺仔沉默了一会儿,说:“六姑,那个……这个……”
裴辛夷捏了捏眉心,“我保证不生气。”
佺仔吞咽唾沫,缓缓说:“张生的儿子好难搞的,我们只得让好彩妹回来了——”
“乜嘢?”裴辛夷收住话头,长呼一口气,又说,“你们在哪里?”
“在尖沙咀。”佺仔弱声弱气地说。
“哪个酒店?”
“呃,六姑……冇啊,我们,我们……”
裴辛夷蹙眉道:“这个办法是你想的还是阿崇想的?”
“不不、不是啊,六姑你交代了任务,我们务必完成就……”
“把人带过来。”
“几、几时呀?”
“立刻!”
裴辛夷放下听筒,却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今晚有事要办,她不用逼迫自己回家了。说来奇怪,不过是去了一趟越南,竟连家都不敢回了。
等一等。
这第一批货还没从越南那边发出,张生应该还不知道到底到底是什么货,没察觉中了圈套,阿崇他们何必着急准备对策?
裴辛夷拿起听筒,拨回方才的号码。
*
港岛另一端,中环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窗玻璃上倒映霓虹。
一墙整扇的落地玻璃前摆着长座的浅色沙发,角落的落地灯盏亮着暖黄的光。曾念坐在旁边的桃色单人沙发里,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年轻的脸庞在光线下显得很柔和。
远处传来菲佣应门的声音,曾念抬眼说:“六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