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房间再说吧。”阮忍冬朝后面的两位马仔扬了扬下巴。马仔们快步上前,合力抬起轮椅往楼上走。
裴辛夷站在原地不动,阮忍冬回头说:“上来。”语气是命令式的。
这么久以来还只有他会对她发号施令,她忍了又忍,走上楼梯。
走廊外的灯光随着门的合拢而掩去,月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映入室内,阮忍冬的脸庞在幽暗之中显得极其冷峻。
裴辛夷想开灯,但开灯就要从阮忍冬身边经过,于是她站在原地不动,说:“开灯。”
“礼物还喜欢吗?”阮忍冬的声音在幽暗之中亦显得冰冷。
裴辛夷握住床尾的铁质护栏,鼓起勇气说:“我们还冇结婚!”
“噢。”阮忍冬笑笑,“这么说你已经看过了。”
裴辛夷不可能忘记那些画片。虽然在她这个年纪,已对性有些许了解,少年男女会开些低俗玩笑,但她所见只在文学、绘画里,即便是颇具争议的被称之为色情小说的一些文学作品,文字上几乎都是曼妙绮丽的,更不用说那些画,从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名画到日本浮世绘,她从没认为那些是单纯在表达情-欲。就算只是情-欲,她以为情-欲是美好的。
而那些画片,或者说照片,上面是全是令人难以启齿的场面,细致到毛发上的水渍都清晰可见。男人们、女人们、男人与女人们,他们被叠在一起,被捆绑起来,只有躯体与器官。他们因被迫而面目扭曲,不能停止这份痛苦,没有一分一毫的欢愉。
对她来说太具冲击性。
“你……”
裴辛夷刚发出一个音节,就听阮忍冬呵斥说:“脱衣服。”
“我不要!”
鞭子结结实实甩在了她身上。
一鞭又一鞭,她惊慌尖叫,可是没有人会来。
她强撑着站立,可是再没办法,无力地跌跪下来。她蜷缩成一团,轻声呢喃着。
耶和华,全知全能的主,我向你祷告,我愿意献祭这一生的欢喜,让渺小的我不再承受如此折磨。
阮忍冬停了下来,一边活动手腕一边说:“真有意思,听说大太一家信奉天主教,我第一次听见有人祷告。诶,我是真的好奇,信教有用吗?”
裴辛夷疼得直抽气,喘息着说:“你们混社会的不也拜佛拜关公,你说有用吗?”
“当然没用啊,谁信人造的塑像?我信的只有钱。”
裴辛夷冷笑说,“你不是要羞辱我,和我谈这些做乜?”
“我怎么会羞辱我的未婚妻,我是在教你以后该怎么和我相处。如果不是你几次三番对让我滚,我也没想过要这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