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也不错,他曳很好,&rdo;老太太再次露出笑容:&ldo;看样子他最近也死不了的。&rdo;
&ldo;那就好极了,&rdo;盲者脸上也有笑:&ldo;我能不能进去看看他。&rdo;
&ldo;能,能,&rdo;老太太说:&ldo;你进去,他本来就在等你。&rdo;
育者踏上级级如痕浓绿的石阶,走上长廊,白色的明杖点着旧地板,&ldo;笃、笃、笃&rdo;,从老妇的身边绕过去,走人了一扇门。
他听老太太一直不停的在咳嗽喘息,却看不见她忽然开始在流泪。
眼泪滴在花瓣上,晶莹如露珠。
‐‐无论是老妪的泪,还是少女的泪,都同样清纯晶莹。
‐‐眼泪就是眼泪,眼泪都是一样的,可是这个看来心死已久的老妇人,为什么会忽然为一朵假花流泪呢?
这间房是非常陈旧的,应该到处都可以看得见蛛网积尘虫鼠,可是这间屋子,却被洗得像是条刚被一个勤快的妇人从胰子水里提出来的床单那么干净。
甚至连铺地的槐木板,都已经被洗得发白。
可是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桌椅摆设家具字画杯盏,别的屋子里应该都有的,这里全都没夸
这间屋里只有一盏灯,一张榻,三个人。
三个人里有两个是站着的,这两个穿一身直统统的蓝布长袍子,直盖到脚面,袖子也长得可以盖住手,甚至连脸上都罩着个蓝布套子,除了一双眼睛外,别的地方全部看不见。
可是一个明眼人只要看她们的体态和行动,还是可以看得出她们都是很细心的少女。
另外一个人斜倚在软榻上,是个非常清秀,非常年轻男人,有两条非常浓的眉,一双大眼清澈明亮得就好像天山绝顶上那个大湖一样,眼神里还充满了一种飞扬欢跃的神采,看起来又好像是个刚赢得猎鹿大赛牧野的健儿。
年轻的生命,飞扬的神采,充沛的活力,无比的信心,异常出众的外貌,富可敌国的家世,可是……
盲者走进来,向少年致敬意,少年不还礼只露齿而笑。
只笑,虽然不还礼,可是笑容温良。
&ldo;十叔,你去过了?有没有看见那个大块头?&rdo;少年的声音不但温良而且爽朗,&ldo;那个大块头有没有看见你?&rdo;
盲者微笑。
&ldo;铁大爷又不是个瞎子,怎会看不见我?&rdo;
&ldo;可是就算他看见你,一定也好像没看见一样,因为他根本看不出你是谁。&rdo;少年用一种非常兴奋的神态问盲者,&ldo;对不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