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梨梨结过婚,也想离过婚,算是半拉过来人,知道这时候越难受就越不能闲,便拉着妈妈干活,哪怕擦擦家具抹抹灰呢,谁知拧开水龙头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没有半滴水。
妈妈一脸茫然,可祝梨梨却反应过来了,都是最近忙的,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十分钟后,房门敲响,祝妈妈连忙去开门。
谁呀?
楼下一零二的,你们家是不是水
房门应声而开,两个人面面相觑,四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祝梨梨趴在卧室的门缝里偷看这历史性的会面。楼下的男人姓梁名振东,是祝妈妈的老同学,退伍后进了厂子,下岗潮时被辞退,那时候媳妇就跑了,做过不少行当,最后改行跑大车,一个人带着儿子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儿子就是梁南,那天被她按在地上抹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倒霉蛋。
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男人喜欢祝妈妈。
她高二时发现这段感情,为此还发了好大的火,两个人到了也没在一起。祝梨梨本以为这段感情是日久生情,如今再看这分明是一见如故嘛。
啊,原来,原来是你们搬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是住在西边,怎么
啊我和,呃,所以就带着闺女。
这,这样啊,那真是太,太啊不是,太呃,你们家水管裂了,有点漏,你等着啊,我这就拿东西过来修。
好不对,哎,等等。
见到这场面,祝梨梨差点笑出声。她之前只记得梁叔叔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一百八,是个地道的壮汉,却没想到铁汉也有这么憨的时候,就像个愣头青。
梁振东是个实干派,很快带着工具箱上来,他干活不少活,简单的维修也做得,没过多久便把漏水的管子收拾停当。
祝妈妈站在一边帮着递东西,等修完了才反应过来,忙冲着里屋喊,梨梨,梨梨!
啊?妈妈怎么了?她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从卧室里走出来。
来,这是妈妈的同学,快叫梁叔叔。
在想当个人的时候,祝梨梨的礼仪还是很周全的,闻言便乖巧地和人打招呼。梁振东应下,当即笑成一朵花,都长这么大了,哎呀,文文静静的,真好,不像我家那小子,皮的不行。
男孩皮点儿好,今天可多亏你了。祝妈妈站在门口,笑靥如花。
梁叔叔,既然这么巧,晚上过来一起吃个饭啊。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梁振东眼巴巴地盯着祝妈妈,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头。
来吧,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祝妈妈抿了抿鬓间的碎发,发出正式邀约。
梁振东见状才放下心,大手一挥,成,你们还有什么要干的吗?我正好今天
多谢梁叔叔,我们抹抹灰就完事了,您忙了半天,赶紧回去歇歇,等着晚上来尝尝我们家的手艺吧。祝梨梨笑得乖觉,心里想的却是哪怕是故人,也要提防着时移世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