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下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落在出离愤怒的两个人身上。
“抱歉。”
我并不感到抱歉。
“我以为什么都要以他为先才行。”
我的语气里带着挑衅。
我做的不对吗?
我明明很优秀地完成任务了。
我是告状精,是讨厌鬼,是随便什么无所谓。
我和隋羽向来不对付,我说的话他不听,他惹事遭殃的是我。
我们总是在暗暗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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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先喜欢的学长!”隋羽说。
“是我先遇见的老师。”我说。
我们像两个小学生,互相攀比着,谁也不肯让谁。
隋羽骂我卑鄙无耻,他骂人的词句匮乏,整个人单纯的可以。
“只是比我早一天而已。”他不甘心地说,还天真地以为许红枝是我父母请的家教,我只是提前一天跟他打过照面。
“是我的错,忘记跟你说。”
清晨的天冷得可以,窗户结霜,我的语气还是惯来哄着他的语气,言语结霜。
“许红枝是我亲自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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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常常吵架,我为了混个清闲偶尔会漫无目的地坐公交,随便它驶向哪里。
去年暑假前的某一天,我在终点站内的24小时便利店里拿一瓶酒。
“结账。”我出声,柜台里的人抬起头,我瞥见他手肘下压着一套数学题,笔迹既清秀又锐利。
收银员的皮肤很白,唇又红,眼睛微长而清淡,他的眼神抚过我的眼睛,有羽毛落在我心上泛痒。
“你成年了吗?”
“管这些做什么?”我玩笑地说了句,“这里是中国。”
他一点都不理我的笑话,语气很轻又很坚定:“不行,不卖,你放回去吧。”
我指尖在瓶口转一下,“那好吧。”
“那作为交换,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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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红枝是个冷淡的人。
他把我视作空气,不理会我的胡搅蛮缠,我绕远去那家便利店,连续好几次才成功抽出他放在前胸口袋里的工牌,得知他的名字。
“我叫沈裘雨。”我说。
“随便。”
“你要替我改名吗?叫沈随便?”
我跟在他身后,许红枝好几次攥紧拳头看上去要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