痦子嘿嘿笑着与吴淼作别,叮嘱了几句顾好家里安全,便随着最后一辆车马后面跟着回了营。
吴莫言看了一眼安乐镇的方向,忍住那股子思念,冲吴淼摆了摆手也走了。
吴淼带着镖师随从静静等在营地门口,天空中又落起了雪,大片的雪花随着冷冽寒风降落在众人头脸身上,冷意如沁入了骨头里。
没一会儿这雪便将身子铺满了,吴淼等人戴了厚毡帽,围巾围了脸颊脖颈,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比起军营门口值岗裸露着头脸的兵士好了太多。
可那些兵士却好似感觉不到冷,一动不动矗立在那里任由落雪盖满了全身。
有一镖师低声与同伴嘀咕:“这些将士委实太辛苦了,这样冷的天还能坚守的住,实在佩服。”
这一声并未得到同伴回应,他好似也只是感叹一句,一行人静静的看着前方的兵士和军营,沉默的氛围中隐隐透着敬畏。
吴家的马车被安稳送了出来,吴莫言未曾再跟出来。
吴淼最后看了一眼营地深处,牵了马带着人往安乐镇走去。
吴太太和微娘、姜妍儿等在家中已许久了。
微娘皱眉看着落雪的天空,忧虑道:“也不知见到夫君了不曾,那些粮食他收到会不会自己吃不了多少都分给了旁人?”
吴太太叹气,她这儿子看着冷冰冰的其实是个心软的,最顾念兄弟了,倘若今年粮草真还未到,他定不会自己吃独食,都得给分出去。
“莫操心他,为了你他也会照顾好自己。”
微娘抱住吴太太的胳膊,低声嘀咕道:“他才不会为我,他更在意他那些营地里的兄弟们,不信娘等吴淼回来问问,是不是将咱们做得馕饼分了。”
“咱们累的胳膊抬都抬不起来……”
言语委屈带着埋怨含着撒娇。
吴太太忍不住笑着捏了一把那软嫩的脸颊,“这般不懂得珍惜你的辛苦,待他回了家,娘替你罚他可好?”
微娘抿着唇摇了摇头。
吴太太哼笑道:“怎么?还舍不得了?”
微娘叹气,那男人能回来才行啊,人都见不到呢,再则,待回来了还不知熬成什么模样了,别是风吹就倒,那如何还经得起什么罚!
姜妍儿安静看着窗外,有些心不在焉,吴太太和微娘二人的说话声未曾惊扰到她半分,怔怔的瞧着落雪。
吴太太示意微娘看向姜妍儿,低声悄语询问道:“妍儿今日怎么了?”
微娘偷瞥一眼,附到吴太太耳边悄悄道:“许是想痦子呢。”
吴太太挑眉,再次看向这个素来知事通透的义女,都说烈女怕缠郎,果然如此!
低声叮嘱微娘道:“回头莫言回来嘱咐他一声,让他提醒痦子去寻媒婆,这亲事是我做主定了,总不好还让我这岳母去合八字、下聘、请期吧。”
微娘被吴太太这‘岳母’称呼逗乐了,笑眯眯道:“痦子上回提亲将全部家财都给了,他哪里还有银钱置办聘礼啊,除了他本身,不若咱们直接一台花轿给抬来府上吧!”
吴太太笑眯了眼,轻拍了微娘一把,忍不住笑道:“你个促狭鬼,男子做花轿古往今来没听说过,招婿也没这般干的。”
一旁听到吴太太笑声回过神的姜妍儿……
说不得那厮真敢坐花轿呢,还能欢欢喜喜一路招摇过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