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说了一大堆,现在是不是轮到你们说了?”田秋端起咖啡,摆出一副准备听故事的样子。
“刚刚你们可说了些有意思的东西,不介意给我吐露一番吧?”
良思考一下觉得确实:“姑娘所言极是,你想问些什么?”
“那可多得嘞,首先,你们的关系是什么啊?我从刚才就在想,你们的关系确实不一般,说是父女吧,长得不像;说是兄妹吧,年龄差太大。”田秋略微分析了一番,眼神在两人之间不断徘徊,期待着回答。
满穗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也没说出口。良也大概看出了她的为难:本以为一起诛杀豚妖,我们一起死在箭雨中,这条命也算交给她了,谁曾想会来到快四百年后?我们现在算啥关系呢,确实说不清楚。
沉思片刻后,良选择如实相告:“我是她的杀父仇人,她是来寻仇的。”
“嗯?”田秋眼睛一亮,这个答案确实……不是特别的惊讶,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就明末那个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能有这种答案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田秋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会来寻仇,看来不止是杀父仇人那么简单啊。
“可你们现在的关系可不像仇人的感觉啊,发生了什么吗?”
良酝酿了一下,将他一个月在华州接人牙子的活之后到洛阳的全过程讲了一遍,其间还讲了自己杀死满穗他爹的事情以及他后面了解到的满穗家的惨状。在此期间,田秋注意到满穗的表情也变得略微复杂,可能对自己家人的遭遇还耿耿于怀,不过也能印证良说的确实不假。
听完良的阐述,田秋连连惊叹:“你们这一个月也算是风起云涌啊,不说别的,做成游戏或者动漫绝对会大卖啊。”
“什么?”良不太理解这句话。
“没什么没什么。”田秋摆摆手,然后转向穗:“这妹妹的经历确实是惨,家人惨死在面前多少得有点心理阴影了,不过不仅没堕落还主动来寻仇,这强大的心理确实让在下佩服。”田秋对此也是敬佩不已,毕竟自己输个游戏都要鬼哭狼嚎,真遇到这种事她也不确定自己敢不敢复仇。
满穗默默的转过头,没说什么。
看着身旁的安娜露出白眼,意识到可能又说错话的田秋赶快扯开话题:“所以,你们后面就去刺杀了豚妖?”
“对。”
“真杀了?”
“真杀了。”
田秋听罢露出疑惑的表情:“怪啊,真怪啊。”
“怎么了?”良有些不解。
“因为,根据我了解的历史,崇祯五年福王并没有被刺杀,也没有什么刺客之类的记录。”田秋发出了疑问。
“没有?不应该啊,我当时确确实实斩了豚妖,还提起来过,那种感觉我不会忘记的。”良有些慌神,自己和满穗精心设计的刺杀计划难道没成功?难道豚妖没有死?可当时自己明明亲眼看着豚妖的头飞了出去,难道那些写史书的官员们隐瞒了这件事?之后被世人彻底遗忘了?
良一时间思绪有些乱,本来想用那把斩杀豚妖的血刀来证明,不过一想刀也不见了,这下确实不好说明自己是否刺杀了豚妖。
满穗见良慌神了,也帮忙解释:“姐姐,他绝对没有骗你,我亲眼……”
田秋抬了一下手,示意满穗先别说,满穗只得先闭嘴。
沉思了一会儿,田秋抬起头:“我相信你们。”
这下轮到良和满穗震惊了,良还在心里犯嘀咕:这姑娘这么天真吗?这么随意取信于人?
也许是看出了良的心声,田秋笑着解释道:“别误会,我相信你们是有考虑的。首先,你们刚才的说话神情和语气确实不像假的,更何况安娜酱在旁边,她如果听出问题,肯定会提醒我的。”
两人看向了女仆安娜,虽然她此时在安静的清理茶具,但是眼神时不时往田秋那边飘,像是在对眼神暗号。
当然,两人肯定是看不出这层含义的。
“那,按姑娘所了解的历史,历史应该是什么样的?”良试探性的问,他无法想象,如果豚妖没死,还要有多少女娃多少百姓因他而死。
“我所了解的历史是,崇祯十四年,闯军攻破洛阳城,福王被李自成俘虏,人也没浪费,和他的梅花鹿一起下锅煮了顿‘福禄宴’。”田秋通告了自己所了解的福王结局。
良和满穗认真的听着,稍稍安心了点:还好,虽然晚了点,但是豚妖还是受到了应有的下场,只是不知道期间又有多少女娃惨死于他手下。
突然,满穗想起了什么:“姐姐,你相信我们刺杀了豚妖,但是你真实了解的却是另一种情况,这是怎么回事呢?”
“嗯……”田秋略微思考了一下,“这应该是变成了,平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