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痛心疾首,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拖着人质往北周境内的方向而去。
“跟紧他们,今日势必要带他们二人回去……”段鸿对面前着了黑色夜行衣的人说道,但随即又想起什么,叫了他回来。
“不可……伤了他们。”
沉吟良久,段鸿又吩咐了一次,这次眼中倒是少了些狠戾,多了一些担忧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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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你抓紧我,切不可与我走散,等过了前面的峡谷,就是北周境内,他们便奈何不得我们。”
距离峡谷的这段路,如此漫长,由于段亦拖着人质,只能边走边退,这短短一段路程,竟也走了一个时辰,直到月色高悬,跟着他们的人显得隐隐绰绰。
入了冬的北方,即使是初冬,也冷的要命,段亦浑身紧张,只顾盯着面前夜色中的人影,以防被偷袭,无暇顾及秋月,只能让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如此才能放心。
“亦儿,你跟我回去吧!你放心,父亲和皇上有约,不会伤你性命,只是无望再入朝为官,但做个平平淡淡的商人,再为你寻一门好亲事,何尝不是好事,亦儿,你听大哥的话。”
退至崖边,段鸿见他一意孤行,于是便打起了苦情牌,开始放软语气哀求他。
“亦儿,母亲和你嫂嫂还在家中等你,她们为你物色了一个好女子,若是你见了,定会喜欢。”
段鸿话刚出口,段亦便感觉身后拉着他衣襟的手一紧,或许是今夜太冷,崖边风大的缘故,他能感觉到身后,她微微发抖,呼吸声中也尽是紧张,从小,便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今日,她定是被吓坏了。
“大哥,今日,我只想带她走。”
段亦声中全是坚定,丝毫不被诱惑。
“亦儿,你可想过,你一走了之,我们段家五十口人会因你而丧命吗?你真要如此狠心,抛下段家五十口人,你可想过,今日若是不带她回去,我们段家会有什么后果?”
段亦沉默了,他想过,这一个多月来,他每天都在想,但他也抛不下她,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抓走,被侮辱。段家朝中权势不小,又掌握着宫中命脉锦衣卫,想这位新帝也不会将段家怎样,但她,如今孤身一人,追杀她的,是整个大越最为厉害,训练有素的锦衣卫,若是今日他转身回了段府,那明日迎接她的必定是不堪想象的羞辱。
“大哥,她已是我夫人,今日我不可能抛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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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静了很久,就在大家以为段亦被劝的心思动了之时,他却反而坚定的对众人宣布,他们二人已是夫妇的事,众人皆是一愣,面色变化莫测。
“糊涂。”
段鸿目眦欲裂,盯着段亦只气的骂了一句糊涂。
崖边风愈来愈大,此时,慢慢飘起了雨丝,或许是知道段亦一意孤行,绝无反悔可能,众人也不再劝说,只是气氛静的可怕。
段亦转过身看她。披风在逃跑时不知丢到了哪里,此时,她衣衫单薄,额前流下来不少碎发,尽被雨水打湿,冷冰冰的贴在脸颊两侧,不知是吓得还是冻的,面色连着唇色一片惨白,眼神紧紧的盯着段亦,就连段亦也说不上来,此刻她眼里的到底是害怕还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