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抛过来一个白眼,将段亦的好心硬生生堵了回去,见状,他只好默默的收了声,靠在山壁上闭目小寐。
次日清晨,许是连日劳累,所以当阳光打进山洞时,二人才惊醒,醒时发现他们又睡在一处,身上盖着披风。原来是昨夜,她入睡以后,段亦看她梦中说冷,心中实在不忍,便悄悄的躺过去拥住了她,用披风将二人盖住,这才熬过了一夜。
“登徒子。”
她醒来看到此情此景,瞪了段亦良久,便冒出这么一句。段亦摸摸脸,只好默默的认了。
深秋的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在此处已待了太久,再待下去,怕是二人连这冬夜都熬不过去,而且,锦衣卫似乎已掌握了二人打算,于是,段亦便立即决定放弃去长庆国,转而向北,北方是北周国,虽说国力不如长庆,但素来与大越有仇,在北周,应是能护二人平安。
转向北周,没走多久,倒是极难得的遇到了一个镇子,虽说并不繁华,但也足够二人好好修整一番。镇中有一客栈,来往之人算是整个镇子最密集之处。
“我们并无银钱。”
二人站在客栈门口,看着人来人往,段亦无奈的说道,但略一转眼,看到不远处有个卖乐器的小摊子,便计从心来。
“你琴技不一般,若是弹琴卖艺,想是能挣一笔。”
段亦指着摊子上一把古琴说道,眉目间尽是想到主意的兴奋。
“哼!当初夫子教我琴艺时便说过,琴是弹给知音之人听,这些丝毫不懂音律的庸俗之人,弹给他们听便是浪费”
她虽说的是旁人,但却转过来白了一眼段亦,看都没看那些乐器一眼,便否定了他的主意。
段亦皱眉,觉得都眼下这种境况了,竟还如此高傲,让人不可思议,最后想来想去,不得已,只好挑了一个看起来身家富裕的男子,擦肩走过时拿了他腰间的银钱袋子,并在心中默默的道了声“对不住。”
袋子颇沉,想来银钱不少,应是足够二人接下来的花销了。
进了客栈,要了间上好的房间,又向小二要了洗浴的热水,段亦便又出去了。连日来,都是同一套衣服,且被血污污染的不成样子,也是时候该换身衣服了。
出了客栈不远,就有一家买衣服的铺子,进了铺子,段亦先是给自己挑了一件黑色修身,样式简单的衣服后,才去了女子衣服区,相比男衣区的沉闷,女子的衣服让人像是误入了一处鲜花齐开之地,颜色样式之多,叫段亦一时间挑花了眼,竟不知如何选择,最后挑来挑去,看到一件青蓝色的,段亦突然记起那天她故意欺负他时也是穿的差不多的衣服,便一伸手将它拿了下来,去柜台结了帐。
“公子真有眼光,这件蓝色的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样式,想必公子定是买给心上人的。”
铺子老板笑的谄媚,一边装叠衣服,一边同段亦搭话。
“嗯。”
段亦无心多说,随便应了一声。
回到客栈,小二正好送来了木桶和热水,段亦则将衣服放在房间里就去门外守着了。
镇子不大,这客栈正好处在镇中心,他们要得是最顶层的房间,站在房顶,正好可以将整个镇子尽收眼底,这也是段亦选择这间房的目的。虽然他们临时换了方向,但最多只能拖延短短数日,以锦衣卫的速度,很快就可以找到他们在这里,所以,需得时时谨慎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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