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苹穿了羊毛衫外套一件粉红色的短风衣,提着一包衣服来到周医生的办公桌,站在他办公桌前听完周医生的分析抢先表态:“我们家现在一共六个人,除了他就是我们五个,我是他妻子,当然应该留我的手机号码。”
鲁玉山争先恐后地给医生讲明情况:“我退休在家闲着没事,许秀苹是记者,这几天婚假耍满后要上班,她搞采访有时要下乡或出差,留我的手机号码,我可以随喊随到。”
周政福沉思片刻:“这样行不,你们两位都是病人最亲的人,留你们两个的手机号码,谁方便谁就来配合我们的工作。”
许秀苹同意医生的意见,提到一件换衣服的事:“爸,政清像这种情况,我不会离城出去采访,我们报社的领导也会慎重考虑,刚才我去给政清换衣服,发现他的包里有一封信,我还没来得及看,现在拿出来看一下看是否对医治他的病有帮助。”
周政福十分觉着,淡然地笑道:“病人是警察,他的信不是公信就是私信,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我们都无权读他的信。你是他妻子先看一下,信里说的是公事你就跟他们单位联系,说的是私事你们家人商量,如果说到身体方面的事读给我们听。”
倪功碧支持医生的意见:“秀苹,你抓紧时间看啊,还等啥子嘛,你识字最多,看了以后不保密的就跟我们说,保密的事你就送到他们单位去。”
许秀苹突然想起都教导的话:“周老师,政清的病情给他单位
说了没有?”
周政福实情告知:“我没有他们单位联系人的电话号码,暂时还没有跟他们说。”
许秀苹拿出两张名片:“这是教导员和办公室主任的联系电话,你给他们谁说一下都行。”
周政福接过名片,看到办公室主任秦林的电话号码便用桌子上的座机按免提拨通电话:“喂,请问你是刑警大队的秦主任吗?”
对方客气地回答:“嗯,我是秦林,你是谁,有事吗?”
周政福便自我介绍:“我是市人民医院的周医生,想给你通报一下鲁政清的病情。”
秦林很客气地回答:“周老师,我们领导十分关心他的病情,请讲。”
周政福便将检查的情况通报给他:“这种昏厥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脑动脉缺血发作,我们采取脑部多普勒检查,颈部血管彩超检查;第二种情况是癫痫引起,我们采用脑电图检查,脑电地形图检查。这些检查情况必须在四十八小时以后才能出结论,只有查出结论我们才能对症下药,这种突发性强的疾病,能否治好不能确定,我们曾经治愈过,每例病不一样。在没有得出结论之前,我们只有按常规方法,给他输液保持生存必要的营养,在重症室监护。”
秦林在电话里明确表态:“行,你们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在治疗工作中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事跟我们说,我们教导员还会打电话给你们院长专门说这件事,周老师,一定要细心治疗他的病。”
周政福低调地答道:“我们医院就是专门医治病人,当然会尽最大努力治好他,我还要和他的家人谈事,有事再和你们联系。”
许秀苹从装衣服的包里取出信,打开信封,默读后有些生气流着眼泪责斥:“哼,这个娃娃这么不相信人。”
倪功碧看到许秀苹这个面孔,霎时,跑到他身边来安慰她:“秀苹,快给妈说他怎么啦,妈给你出气!”
鲁玉山持怀疑态度:“许秀苹,我儿子对你这么忠心耿耿的,不可能不相信你哟,打死我都不相信,他为了你,不舍得花钱开后门升级士官,回到地方,一边打工一边自考,考上公务员,考警官,有多少姑娘如何喜欢他都不接受,绝对不会有半点二心。”
淡素娟有些悲观失望地安慰女儿:“女儿,当初你不听我的话,如何,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开始跟你爸学武功,穷当兵、打工没看出来,现在当了几天警察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你们没把他看出来,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只有这么个女儿,谁敢欺负都不行。”
倪功碧急如星火地哭道:“天哪,新年大节的让他们结婚,没想到我儿子命这么苦,昏迷不醒就遭冤枉。”
淡素娟得理不饶人,和这个亲家母吵起来:“你说话有点不讲道理,刚才听我女儿亲口说的,他得病之前亲笔写的信不相信人,我女儿那点做错了,他凭什么不相信她,我们家也是武林世家,你一个农村的儿子有什么值得酸摆啊?”
倪功碧更是寸步不让,理直气壮地和她吵:“农民的儿子怎么
啦,我们种粮食不比任何人低三分,他是凭自己的本事考起的警察,许秀苹集资建房的钱也是我们出的,我们赚的钱一分一厘都是干净的,不是农民种粮食,你们这些人吃啥子?”
鲁玉山招呼老婆:“倪功碧,你听到风就是雨,儿子到底有什么不相信许秀苹的地方让她说出来,年青人的事又没跟我们说,你和亲家母吵啥子嘛,吵能解决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