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些别扭,大冬夜晚上守着几个白面馒头,实在有些别扭,可听他如此一本正经,于是点点头说好。
顾曲抓过我的手掌,往馒头上比了比,自言自语道:“真不是你。”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下,满脑子的疑虑,直到看到馒头上的灰印子,才明白了一些。
几处灰印在白乎乎的馒头上尤为显眼,看着样子应该是个小孩子的手指,可潋月阁根本就没有小孩子,二来指印也不算完整,倒像是细竹子印上去的。
“当然不是我,我自己做的馒头,犯的着偷吃吗!”
顾曲点了点,表示我言之有理。
入夜里,我依着他所说,斜靠在灶台边的柴草堆上假装睡着。
顾曲则门外安静的守着,我心中纳闷,不就几个馒头而已,偷了就偷了呗,犯的着如此紧张兮兮吗?
他说我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点也没错,我躺着既不紧张,也不慌乱,反而很想笑,可直到遇见了接下的事,我已经吓得哭不出声。
夜很静,月光透过窗格浅浅地打在灶台上,寂冷空灵。
我卧得有些双腿发麻,扭了身,换了个姿势躺着,双眼眯了条缝,盯着竹篓里那几个馒头。
我以为会等到天亮,不会有什么收获,可睁眼的一瞬间,却看见一只爪子,确切来说是一只白骨手,伸向了那篓馒头。
我头皮发麻,手脚冰凉,情急之下,早就忘了顾曲千叮咛万嘱咐的,有任何异动不可出声,只需要拉一拉掌中的红线即可。
这红线的另一头,系在内院的小树丫上,上有铜铃铛。
我满眼恐惧,一面把自己缩成团,一面大喊:“鬼,有鬼!”
好在顾曲耳朵灵敏,听到后速速破门而入,一晃之下,火房里的烛台全部燃亮,我见他进来,恐惧略收了些,但还是吓到分不出东南西北。
顾曲搀起我,随后挡在我的前头,右手突然扬起一丝碧绿的光亮,朝那黑影击去。
我见此情形,刚缓和下来的心跳,又猛地飞了起来,不出意料地昏了出去。
迷迷糊糊之中,有人喊我的名字,可我又分明记得,那个黑影之下,是一张孩童的脸,牙齿雪白,很是瘆人。
“扇子,扇子!”我睁眼时,顾曲正坐在旁边,我顺手摸了摸身下,是柔软的狐狸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