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其余门徒连忙搭腔道,“既然师弟已经顺利送过来了,那我们这便回去接待宾客了!师弟你好好表现啊!莫要惹弟妹生气!那我们这便走啦!”
话音未落,他们便如同被猫撵的老鼠一般火急火燎地逃窜出去了。
书呆子脸红的都快发紫了,门徒们一走,他便只能独自面对那帮子可怕的喜娘。正当他吸气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听得去而复返地年长者低声道:“喜娘们也跟我们走吧,此番大礼有劳各位了,谢礼我们已经备好了,还跟我们前去客厅。”
喜娘们大喜过望,这下子她们哪里还顾得上不按理出招的书呆子,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跟着门徒们去了。
书呆子眼瞧着喜娘们出了门,就慌忙上前将房门关好。随即他又怕她们会回来,想了想又在门上加了一道门栓。待到确认房门固若金汤后,这才猛然松了一口气。
这下子,房里便只剩了他们两个了。
外头的宾客们的喧嚣声依稀能够传进来,时隐时现的丝竹声也显得十分模糊。面红耳赤的书呆子和蛛娘一个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上,一个则有些脱力地靠在门板上,两两相对无言,唯有彼此擂鼓般的心跳声清晰可辨。
鲜艳的红绸在烛光下反射出微红的光晕,染得一身新衣的蛛娘就如同熟透了蜜桃一般鲜嫩。
蛛娘最善刺绣制衣,为了这日,她足足花了七天的时间,方才精益求精地做出身上这套新衣来。这会儿外人皆已离去,她既期待又害怕地坐在那里,一双小手几乎没将绣了葳蕤花色的裙摆揉碎了。
但她等了又等,书呆子却迟迟不曾来到她身边。
为什么呢?大人为什么不过来呢?莫不是自己这身新衣还不够美?抑或是自己一直不肯抬头看他惹他生气了?
蛛娘唯恐书呆子真的生她的气,忐忑之下,反倒越发不敢抬头看了。
与此同时,书呆子则像只不知所措的困兽一般在门边来回的打转。
方才他硬灌下的那两杯酒俨然已经生效了,这会儿他头重脚轻的,只觉内有似有一把烈火正在熊熊燃烧,烧得他旖念不断。
他不由自主地抬头去看蛛娘。今晚的她尤其的美,不论是眉心的那点朱砂,还是那雪腮上的红霞,乃至于她唇上那抹娇艳诱人的胭脂,无不是明艳动人。
看着如此娇美的蛛娘,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只觉得体内那把烈火仿佛烧得越发旺盛了。
就这样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难敌欲&望的驱使,就那么跌跌撞撞地朝蛛娘扑去。
患得患失中的蛛娘猝不及防地被压了个结实,下意识低呼了一声。
书呆子是费家人,费家人生来就有令妖怪惧怕的血脉和气息,饶是蛛娘心悦于他,也难免为其除妖师的可怕气息所慑。
这一惊吓,蛛娘顿如被猎犬爪下的小兔子哆嗦起来,而先前那些旖*旎*情*思也跟着散了个一干二净。
性命攸关之时,谁还能生出那种心思来啊!
“对——对不起——”书呆子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因怕压坏了蛛娘,他慌忙又爬了起来。
重获自由的蛛娘怯怯的往床内缩了缩,待瞧见书呆子一脸愧疚,她就忍不住有些心疼起来。
“那个……大人……”未免书呆子过于自责,她连忙出声安慰道,“我刚才只是吓了一跳……因为太突然了……”
“都是小生的不是……”书呆子连连作揖赔罪道,“是小生太不尊重了,还请蛛娘原谅则个,小生保证下不为例!”
“嗯……”蛛娘细声细气的应了一声,然后又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道,“大人你坐吧……”
“好——”书呆子被内体的火焰所苦,早已出了满头的大汗,这会儿蛛娘请他坐下,他便拘谨的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然后又远远的坐在另一头的床沿上。
如此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干坐了半响,直到奉命来听墙角的门徒们都来了,他们还在互相干瞪眼。
“好生奇怪,师弟不是喝了两杯的春&酒了么?”一个门徒忍不住嘀咕道,“虽然说春&酒这玩意儿是专门用来给新人们助兴的东西,效力并不强劲,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能勾起欲*念的东西,怎的师弟什么反应也没有,莫不是……莫不是他有毛——”
“瞎说什么呢!”迟来一步的年长者听他说得不像样,当即就拍他的脑袋训斥道,“我瞧着师弟虽然文弱,但精气饱满,想必是弟妹惧怕费家人的气息,这才难成好事!”
说着他便悄悄开了点窗扉,随即挥手一甩,却是将一道符纸丢进了新房。
隐忍中的书呆子只觉脖子一紧,待到伸手一摸,却是凭空多了一个叠成三角的护身符,又听着一人槅门道:“咳咳咳——师弟,那是师父给你的符咒,方才我忘记给你了,现在给你送来。你戴好了,切莫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