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乎于心的善,算什么善。”朱厚照叹了一口气道,心中又想道:“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假如自己没有治理好这个国家,教导出来一个合格的天子出来,也算交了差了。”
于是又说道:“不过孩子秉性不错。”说完又看了一眼皇后。
皇后也说道:“是,就是性子弱了些,前两日来的时候吵着、闹着还看不出来,想不到这么快就适应了,慢慢性子也瞧了出来。”
朱厚照说道:“毕竟还小。”说完又闭起了眼睛。
皇后见皇帝有些乏,便说道:“爷早点歇着,妾先告退了。”
朱厚照睁开双眼,但是那眼皮似乎不愿抬起来似的,竟双了起来。“好,我好了,再去找你。”
皇后便欠了身,缓缓地的退了出去。
等到皇后出去,朱厚照又闭起了眼睛,朦胧着只知道中途又醒了两次,被叫起来喝药。
过了一会儿,刘全忠进来又把他喊醒了,朱厚照本来身体就难受,便烦躁了起来道:“又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好了吗?”
刘全忠笑着说道:“万岁爷,浙江那里来信了。”刘全忠深知皇上不喜欢听人称呼密奏,所以聪明地将其称为信。
朱厚照听到这个消息,立刻精神一振,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见一个小火者走了进来,跪地磕头后说道:“主子。”然后举起手呈上一个匣子,刘全忠接过匣子后,转身递给了朱厚照。
两人随即退了出去,朱厚照再次下了床,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匣子,拿出信件开始阅读起来。
“万岁金安。丈田工作进展得还算顺利,英国公为人老成持重,很多事情都由他出面谈判,军户们也对他非常敬重。”
“夏御史办事雷厉风行,但常常不留情面,导致地方官员颇有怨言。秦侍郎则相对温和一些,两人的意见经常不一致。夏御史喜爱讲究排场。”
“张宗说似乎完全变了个人,不再像过去在京师时那样放荡不羁,而且办事极为利索。”
“臣在这里购买了一些当地特产,过几日会送给陛下品尝。”
朱厚照读完这封信,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他走到床边坐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丈田怎么可能只丈官田、民田,军户的田也要丈的。
夏言和秦金就是让你们一个白脸一个红脸的。
不过张宗说像变了个人倒是令自己很吃惊的,“你好好干吧,别真等到太后没了,我收拾你们家时,一点依靠都没。”朱厚照心中想道。
等级从不个人的道德情操多么高尚而消失,再廉洁奉公,爱民如子也摆脱不了自己身上的烙印。
然后提起御笔朱批写下:你的好意朕心领了,他们的事你不要掺合,都与你无关。你是个善良的人,朕就是欣赏你这点,你姐姐在京里也很好。
写完锁到匣子里,摇了摇铃铛,小火者进来把匣子又送了回去。
“刘全忠。”朱厚照喊道。
“万岁爷,您吩咐。”刘全忠道,见朱厚照尽然下了床,又说道:“万岁爷,您身体还没好,怎么能下床?”
朱厚照不以为意,“去,从库里取两匹上好的缎子,给夏邑县送过去。悄悄地,不要让外面知道。”
刘全忠闻言忙说道:“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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