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把平凡剑鞘!
就这样被这平凡男子握在手里,却仿佛瞬间就拥有了生命般,告诉了戚怜许多。
“好了,我们寒大公子不要再闹别扭了。”戚怜整理下思绪,弯月眼笑开。“小女子对那俊俏白衣公子,实实在没有半点其他意思,本姑娘就是见他好像断了三根肋骨,才多说了句,就被寒大公子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对付了半天,小女子好委屈。”戚怜说着,声音带了点哭音。
寒夜被说破心思,脸上发烫,很是尴尬,突然想起这炉火暖得脸上早就红了,于是安静下来。“好了。我又不是在意这种事,我不高兴是因为我们住一间房,不方便!”寒夜暗自叫侥幸,幸好不算太笨,想起这个事因,强作自以为得计。
“寒大公子,天下人都可以对小女子撒谎,小女子笨的很,多半难以分辨。”戚怜似笑非笑地凑到寒夜近前,盯着寒夜眼睛,慢慢道:“可是我们寒大公子却绝对不可以对小女子撒谎,寒大公子,你好像被冻坏了脑袋,忘了件非常之重要也是非常之不幸的事情。”
寒夜耷拉下脑袋,不再看戚怜。何必撒谎,何须借口,何须羞于面对,男儿天地间,当敢爱敢恨敢担当!可是我,真远不及父亲,想父亲当年,文弱书生闯了那般名头!父亲……
寒夜胸中郁结,一口气堵在胸口!
突然!
寒夜抛剑鞘到近屋顶!。
宝剑离鞘清鸣一声!
满屋隐约约青影,一束晶芒映she着炉火,点点红光在墙壁窗户家什上飞来飞去!
轻铿一声。青影顿时消失,红光全归于炉火。刚才似乎只是眨眼间出现的幻觉。
戚怜却看得依稀。好像有无数条柳枝在微风里,轻扬起无数柳絮,繁繁落落,无法捉摸,无法躲避。
寒夜连鞘带剑递给戚怜,神情已安然,轻声道:“此是娘亲之风柳剑诀,寒夜右手无法握剑,左手反手使来,形是神非。”
戚怜点点头,抓住这平凡剑鞘。
“此剑名泣血,得自慈悲塑身下。”寒夜又道。
戚怜拿到眼前,握住剑柄,一股微微的暖意从手心蔓延开,有种飘忽地熟悉之感。
一声清鸣!平凡的剑鞘,古朴无华非金非木的剑柄,剑身却如此无法言喻!
剑身长两尺,剑柄处半尺筋绳平面叠合,筋绳端跟剑刃长在一起,剑刃尺半长,二指宽,微微晃动。
通体透明,薄如蝉翼,锋利无比。
戚怜叹了口气,还剑归鞘,递还给寒夜。
以为通体透明,薄如蝉翼,锋利无比这样的阐释是对这把剑的轻视。
可是想着描述这把剑,这个想法本身就是一种轻视。这就是一把剑,不供人观赏,随主人心意,所向无疑,无可阻挡!
反而是通体透明,薄如蝉翼,锋利无比这样俗气的字眼,才把这样一把剑的与众不同,讲清了一分,剩余九分,却无需再多言。
寒夜脸se轻松,一张一弛间已进入另一番心境!不破不立。
“戚大姑娘女侠,小子有一事请教。”寒夜坐回位置,转手取暖,宝剑横放一侧,微笑问戚怜。“如若是小子这幅长相,或者更不如小子的,换了刚才那白衣公子的处境,戚大女侠你,是否也会在这不方便的情况下施以援手?”
“这个问题嘛……”戚怜显然是被问住了,更愿意帮助看着顺眼的陌生人,这几乎是人之常态。“寒大公子,那么这个问题是否小女子可以反问一句?如果是寒大公子遇到一个美貌女子处于刚才那情景,寒大公子会如何?”
“自然是就算自己露宿街头,也要帮她一帮。”寒夜老实答道。
戚怜白了他一眼,那意思是,看你也不像个好东西。接着又道:“如若那女子貌不甚好甚至有点不那么好看呢?”
“自然也是就算自己露宿街头也要帮她一帮。”寒夜表情语速都更上一句一样。
戚怜气结,哼哼又道:“如若这二女都需要帮助,而我们寒大公子只可以对一人施以援手呢?”
寒夜笑了笑,“戚大女侠,这句才是你该问的。”
戚怜冷哼一声,盯着寒夜不语。
“看人先看心,当心不当面。”寒夜又笑了笑,问思索的戚怜,“戚大姑娘,小子这话,可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