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辈子,过的好苦啊。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置身事外。辛苏看着陈右安说:“我想吃芙蓉酥。”
“好好,我叫人去买,去买。”陈右安慌得不成样子,眼刚看向外面又赶紧转向她。
辛苏摇头道:“我要你去。”
“我去,我去。”陈右安早就无法思考,往外走了两步才想起什么,他转身看着她说:“你要等我。”手握成拳,用力到全身都在轻颤。
辛苏笑了,说:“我等你。”
她的口吻坚定柔和,场景像是以前很多个夜晚那样,她只是在绣花,等他出门回来后,她还在那里。
陈右安骑马疾驰到了徐李斋,买完芙蓉酥冲回太师府。远远儿的,他看到素月站在府门前。
陈右安跌跌撞撞下了马,素月迎上前刚想说话被他阻止了。
陈右安将手里的盒子递给素月说:“你们夫人就爱吃这个,拿好当心掉了。”
“还有陈永你过来,把马牵去后院多喂些饲料,精料多放。夫人院里的花该换换了,我刚才瞧着有几盆都蔫了。就换那个竹叶兰,青青脆脆的她肯定喜欢。”
陈右安边往逸春阁走边吩咐着,丝毫不给旁人开口的机会。素月听着悲从中来,频频抬手抹去眼泪却不敢哭出声。
“马上要入夏了,夫人怕热,冰也该采购起来了,贵些便贵些,一定要大块的。”
“是。”陈永应声,已经带了浓浓的鼻音。
陈右安是他从小看到大的,除了幼年那段悲惨无助的日子,他及冠后何时这般脆弱过。
他现在的言语行为都像是临死前的虚张声势,明明知道结果却还要殊死挣扎。
陈右安走向逸春阁的脚步越来越慢,话也越来越少,他不知道还能胡言乱语些什么来强装镇定。
快到逸春阁时,陈右安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打了个寒战,带着些不确定地问:“今天是暮春罢。”
陈永:“是。”
那怎的这样冷呢?冷的他骨头缝都冒寒气。陈右安一面想,一面走。
逸春阁到了。
有哭声传入耳中,陈右安站在院子门口整理了下衣袍,拍拍上面本就不存在的灰尘。他想笑,嘴角却像被封住一样动弹不得。
陈右安尝试了很多次才无奈作罢。他抬腿跨进院子,却被门槛挡了个趔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