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奕就这样在中元节的这一天出生了,而她的妈妈罂粟永远离开了她,他的爸爸把他抱回家的时候,脸上细微的皱纹已被泪水填满,他无法忍受最爱的女人永远离开了他。
“都说了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和罂粟在一起的,她家境不好,命也短的咧。”
青山的母亲同样也是一个非常传统、保守的老学究,他的母亲曾经是当地一名语文老师,在她的字典里,“罂粟”这个词充满了毒性和邪恶的意味。因此,她对罂粟抱有深深的反感和厌恶之情。
当听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母亲就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情,
“哪个好人家会把自己的囡囡取这个名字的啦?”
然而青山却辩解道,“您不能光听名字就否定她啊,她从小父母就去世了,她是个很好很努力的女孩子啊…她…”
没等他话讲完,他的母亲就把话打断了,“我不会同意,更何况她是这样的家世,与我们不匹配的咧”
正如同人们常说的那样:“爱屋及乌”,当我们热爱某个人时,连带着与他相关的一切都会变得美好;反之亦然,当我们憎恨或厌恶某个人时,也会连带地厌恶与其有关的所有事物。对于青山的妈妈来说,这种厌恶的情感表现得尤为明显。
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一生都听从她的安排,绝不能违背她的意愿。刁钻强势的性格在她作为一名老师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在她的眼中,儿子像是一个物品,应该完全属于她,不允许任何其他女性介入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这种想法看起来是古怪的,变态的。
可后来青山还是如愿以偿的把罂粟娶回了家,虽然他们没有风风光光的办一场婚礼,罂粟也只是简单的和青山的家人一起吃了顿饭。后来因为他难以忍受他母亲的刁钻刻薄,青山搬了出来,和罂粟住进了一个小小的房子里,这个房子是专门给老师安排的住房,虽然很小但却很温馨。
后来罂粟怀孕了,青山以为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他的母亲应该会接纳罂粟,可是即使这样也无法得到他母亲的欢心。
这让青山感到十分无奈和痛苦,但又无法改变母亲的观念。他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份压力,并尽力去平衡家庭中的各种矛盾和冲突。然而,这样的局面究竟能否长久维持下去呢?或许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
青山抬起了头,扶了一下眼镜,几乎是很小声的说着:
“妈,我求你别说了,不要再说了。”
“大祸害死了你还把这小祸害领回家干嘛,明天送走吧,我们苏家不要这孙女,真是晦气,自古还是男孩子才能撑起一个家,一个小妮子要她有何用?”
苏青山一气之下把孩子抱走了,好不容易把这个小小的孩子给哄睡,他就开始想念罂粟了,想念他给她画的每一幅画。
还记得有一次见面,她穿了一件黑色的旗袍,映衬着白皙的皮肤是那么明亮,他感觉每次看到她,心里的阴霾都一扫而光,他是爱她的,很爱,很爱。从罂粟离世后的每一天,他都用酒精麻醉自己,他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无数次的幻想一家三口的美好时光,可惜天不遂人愿。
一转眼思奕六岁了,小小的卷发绑着红色的蝴蝶结,每当爸爸来接走她,周围的小朋友都在说她为什么没妈妈来接,思奕总是眼睛空洞的看着他们,然后扑向爸爸的怀抱。
青山拉着思奕的小手在巷子里走着,
“你今天开心吗?”青山笑了笑问道,
“我开心啊,因为爸爸每天都来接我。”思奕说着,把书包里的小贴纸拿了出来,
“这是今天一个很奇怪的阿姨给我的。”思奕说着。
“嗯?什么样的阿姨呢?青山很疑惑的问着
“是一个穿着黑色旗袍的漂亮阿姨“思奕说完嘟起了嘴巴,
青山充满了疑惑,因为他的记忆深处没有这个人。
“你看就在那个十字路口站着啊,思奕一边说一边指向那个路口,青山看向路口,发现没有人。
”你真淘气,又在骗爸爸。”
青山把思奕抱了起来,拿胡子扎了扎她嫩嫩的小脸。思奕心里嘀咕着,我明明有看到啊。
吃过晚饭后,思奕穿上了小背带裤,她说:
“爸爸,我可以出去玩一小会吗?”
“去吧,早点回来。”
青山收拾着碗筷回复着。
楼下住着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她养了一只非常可爱的小猫。这只猫咪浑身毛茸茸的,眼睛如同宝石一般闪亮动人。
每次思奕路过奶奶家时,那只小猫就会跑出来,用它柔软的身体去蹭思奕的小腿,仿佛在向她表示亲昵和喜爱。思奕也被这只可爱的小猫深深吸引着,总是忍不住停下来与它玩耍一番。
然而,就在不远处,却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正骑着自行车朝思奕这边赶来。他们一边骑车,一边还不时地朝着思奕吐口水,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这些捣蛋鬼似乎觉得这样做很好玩,但他们的行为却让思奕感到十分委屈和难过。
“啦啦啦,思奕没妈妈,思奕好可怜啊好可怜。”他们不怀好意的喊叫着。
思奕已经习惯了,她没办法改变什么。但是她隐隐的觉察出,其实她并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因为她能看到很多不寻常的东西,就好比刚刚朝她吐口水的男孩子,脖子上围绕着一对烧焦的手臂,上面的伤口已经结痂,凑近了似乎能闻到浓浓的煤炭味道,她从最开始的恐慌到一点点的欣然接受,人生嘛,不就是有剥夺的同时也会有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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