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这是离州李家传来的急信,说是他家的李大郎往咱们这来了,让咱们照顾一下……”
白第一瘫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头,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随口应和着。
说话的几人对视一眼,苦笑着摇起了头。
然后他们的目光就凝滞了。这屋子中不知何时多出一个颓废地青年。
“你是何人!”
“你有何事!”
“你欲如何!”
“你是、家主?!”
“家主!”
几人惊愕地看着那可以说和白第一一模一样只是瞧着较为年轻的青年,心里不由打起了嘀咕。他们无声的用眼神交流起八卦,刹那间就对这人的身份做出了一百种推测。
白老第一的私生子?白第一的私生子?白小、用眼神传达出这个猜测的人顿时被眼刀围攻了。
然后两个白第一就平静地合二为一了。
“什么吗,原来只是个化身啊。”一个青年垂头丧气地道:“我还以为、咳咳家主饶命!我再也不敢”
白第一疑惑地望着他,问:“你怎么了?”
青年同样疑惑地看着白第一手里的长剑,诺诺地问:“家主,您这是……”
“哦,我啊。”
白第一和善地笑了起来,平淡地道:“别担心,我就是去杀点东西开开心。”
“开心好啊,开心好,杀点”青年顿时惊恐地看向白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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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天有地,无日有光的幽冥之间,有一条不知多宽,不知多长的河。河上架着一座永远少不了人的石桥。而桥头边的摊子里,有个秀美的女子卖着汤水。
女子给走过摊子前的一个个亡者舀着汤,老妇看着她,平淡地道:“我以为,你会和他走。”
常缨动作不停,低声道:“您怎么会这么想?”
“你放不下他。”老妇叹息道:“他在你心里,比你在他心里还重要。”
常缨沉默了,许久,她说:“您说得对。”
“我以为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可其实我只是为了他,为了我们的孩子。”常缨平淡地道:“我不想他死,不想我的孩子死。他不该过这样的生活,我想他过的开心,就这样。”
老妇似懂非懂地点着头,轻声问:“姑娘,你恨我吗?”
常缨动作一滞,半晌,给等得不耐烦的亡者舀了汤,平淡地道:“我为什么不恨你?”
“是啊……”
老妇怅然地望着她,叹息道:“你的命运,在你存在之前就已定好,你是该恨我的。”
常缨丢下手中的工作,回头深深地望着老妇,平淡地说到:“恰恰相反,我挺感激你的。”
“为什么?”老妇疑惑地问:“你们人,不都是讨厌**控的吗?”
常缨叹了口气,笑着道:“我恍惚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我之后要做的事能让我本应身死的丈夫和孩子从此幸福的生存下去。为此,就是灰飞烟灭,我也甘之若饴。”
老妇疑惑地自语道:“这所谓的情爱,还能把人变得无所畏惧啊……”
常缨回身继续舀着汤水,轻笑道:“婆婆,你没有爱慕的人吗?”
老妇久久没有出声,良久,就在常缨以为她不会答复的时候,老妇开口了:“我、有吧。如果,那就是爱慕,我也是有爱慕的人的……”
常缨一愣,随后轻声问:“那您的爱人呢?”
“我把他活埋了。”老妇冷冷地道:“这样,我就再也不用见他四处招凤引蝶了。”
常缨惊呆了,许久,她满怀崇敬地问:“婆婆,您贵姓啊?”
“死者的名字没有意义,”老妇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道:“你便叫我,孟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