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闻言不禁一阵苦笑道:
“世伯太过高看广了,而今广能与蔡荀二女喜结良缘,已是广天大的福分了,又怎敢奢望桥氏族女屈尊为妾呢?”
“哼!迂腐!汝以为是个人,老夫都愿意以族中女子与之联姻吗?老夫是看在汝这小子颇对吾胃口的份上,才欲为汝成此一段良缘,只要汝日后能够有一番成就,为妻为妾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况且说句难听点的,今日看在老夫的面上汝能答应的这么爽快,要是日后老夫不在了,你又是否真的能对桥氏多加照扶呢?”桥玄没好气道。
杨广闻言却不知该如何反驳,毕竟日后乱世到来之日,面对乱世之刀兵,世家大族各自自身都难保,谁又敢保证自己那时能真的有精力去保护一个与自己非亲非故之人呢?
桥玄见杨广沉默不语,便接着说道:
“桥某之言虽过,但也是事实,所谓人心难测,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使是两家联姻之下,在利益面前也难免互相算计,更何况是素无瓜葛的两家人了。
老夫这几十年来宦海沉浮之下,不知见过多少家族破灭,远者如梁冀,近者如窦武,此二人皆位列当朝大将军之位,凭借外戚身份可谓权倾朝野,即使是大汉天子也不得不看二人脸色行事!
族中子弟皆任朝中要职,若论家族显赫,其无后呼!可是其一朝不慎,便是满盘皆输!盛极而衰,不过如此。故而老夫不得不早为我族未雨绸缪。
虽对仲宏而言,老夫此举可能略带要挟之意,但老夫也实属无奈之举,毕竟老夫族中自老夫之后可谓青黄不接,羽儿又尚属年幼,在吾子成年之前,我必须为我族中老若寻一托庇之所。
而仲宏与孟德就是老夫最终所选中之人,因而不要说区区两个族中女子,就是更大的代价,若是族中需要,老夫也不得不付!
而如今孟德尚在蛰伏,只有仲宏已经逐渐开始可以独挡一面,并且在年纪上,仲宏也与吾那两位族女相差不大,比之孟德更为合适。因此,老夫也只好选择仲宏作为联姻的对象。
当然,老夫也不会白占仲宏的便宜,老夫自认在朝中地方多年,门下还是有不少门生故吏,将来若是仲宏有需之处,或可成为仲宏一大助力。
如此,仲宏不但可以白得两位绝色佳人,又能在事业上得到切实的帮助,所付出的不过是仲宏未来的一个承诺罢了。如此好事,难道仲宏还要继续犹豫不成!”
看着一脸吃定自己的桥玄,杨广不禁在心中连呼几声“老狐狸!”,不得不说宦海沉浮多年的桥玄的确是将人心琢磨的淋漓尽致。在面对桥玄开出的如此优厚的条件之下,杨广也只能连呼几声“真香!”下决定接受了桥玄的条件。
朝着桥玄躬身一礼道:
“既如此,广就却之不恭了,愿吾杨桥两家日后能一起风雨同舟,携手共渡!”
“哈哈,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夫就知道仲宏不会让老夫失望的!”桥玄见杨广终于答应下来,心下大喜道。
说完又是连饮三杯美酒,直呼“痛快!”道:
“仲宏放心,接下来你与吾族中联姻之事吾自会上门与汝父相商,至于你与伯楷和慈明之女联姻之事吾也不会轻易干涉,想来在汝与二女成婚几年之后,吾那两位族女也已经长成,到时再嫁与仲宏正恰到其实!”
说到此处桥玄隐约觉得有些酒意上涌,不禁无奈对杨广等人说道:
“唉!老了,老了,没想到才喝了这么点酒就有点醉了,真是不服老也不行啊!”
杨广闻言忍不住眼角青筋一阵跳动,心下暗念道:
“您老这也忒谦虚了!不过片刻功夫,就干掉了一坛美酒,这让我等情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