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培安站起身,缓步朝她踱了过来,气定神闲站在她面前:&ldo;江澄溪,无论怎么样,你嫁给我,已成定局。&rdo;江澄溪又气又恼又恨,但又没那个胆子发作,只好忍无可忍,重头再忍。一再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心平气和,心平气和,不能让事情变得更坏……好半晌,她才抬头,望着他道:&ldo;贺先生,强扭的瓜不甜。&rdo;贺培安双手抱胸,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眼:&ldo;甜不甜也要尝过了才知道。现在说什么也为时过早。是不是?&rdo;江澄溪呆了呆,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ldo;我有喜欢的人了,贺先生又何必强人所难呢?&rdo;贺培安目光略顿,似笑非笑地上前一步:&ldo;谁?培诚吗?&rdo;江澄溪摇头:&ldo;不……不是贺培诚。&rdo;贺培安似极感兴趣:&ldo;哦,那是谁?说来听听,或许我会考虑……&rdo;江澄溪心里一喜,完全忘记了对敌之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ldo;是我的高中同学。&rdo;江澄溪说完又赶忙补充,&ldo;他现在在美国,可是我们说好了,等他回来我们就结婚的。&rdo;反正陆一航远在美国,就算贺培安他在三元城再牛,也没有办法随时派人去美国查她和陆一航的事情吧。反正拖得一时算一时。当然这个时候的江澄溪并不知道,她后来会为自己的这个随口胡诌的错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贺培安听完,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ldo;哦……高中同学,原来如此。&rdo;接下来便是一阵足以让人窒息的沉默,似在斟酌考虑。江澄溪心里头还以为有戏,正沾沾自喜。却见贺培安沉吟了半晌,淡淡一笑:&ldo;不过是个口头约定,根本做不得数。再说了,就算你有喜欢的人,我也不会介意。所以我的决定不变,我们还是按照原定日期结婚。&rdo;江澄溪顿时为之气结:&ldo;你……&rdo;她又没办法指责他,他只说会考虑。是自己太笨,不能怪别人耍她。于是深呼吸深呼吸再作深呼吸,&ldo;贺先生,你可不可以给我个理由,你为什么要娶我?&rdo;贺培安的手很突然地探了过来,似想碰触她。江澄溪&ldo;蹬&rdo;后退了一步,表情戒备地瞪着他,整个人像一只竖起尖针的刺猬。贺培安收回了手,双手抱胸瞧着她,嘴角向上微微一勾:&ldo;江澄溪,我看上你了!这算不算理由呢?嗯?&rdo;最后的一个&ldo;嗯&rdo;字似从鼻腔里震动发出的,低低沉沉中带了一种诱人的磁性!江澄溪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目瞪口呆地错愣在了原地。他看上她了!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怎么会看上她?她向来有自知之明,且别说身边的王薇薇都比她好看很多倍。哪怕马路上随便拉一个估计也不比她难看啊!江澄溪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到最后却还是哑口无言。她再傻也知道贺培安在诓她!不过霸道的人做霸道的事,是从来不需要理由的。江澄溪心里破口大骂:&ldo;贺培安你这个疯子,神经病,乌龟王八蛋。拜托,是我看不上你,好不好?&rdo;她知道自己在对牛弹琴,对牛弹琴……可是再不肯弹,也得硬着头皮弹下去。她活生生一个人不能跟一头疯牛计较!于是乎,江澄溪一再地安抚自己,不断做深呼吸:&ldo;贺先生,这么说来,今天诊所的事情是你派人做的?&rdo;贺培安不可置否地瞧着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江澄溪尽量地放软了姿态,低眉顺眼:&ldo;贺先生,你怎么才肯放我们一马呢?&rdo;贺培安不动声色地朝她看了一眼,淡声道:&ldo;你不用求我。答应了,就一切都好办。结了婚,你父亲就是我岳父大人,做女婿的再怎么也不能对岳父的事情坐视不理吧。&rdo;江澄溪不说话,半晌后,才轻轻问道:&ldo;如果我不答应呢?&rdo;贺培安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ldo;既然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我派人送你回去。江小姐,你就好好准备这场医疗官司吧。其他的我倒不敢说,不过我敢保证,这三元市里的律师除非是不想混了,否则的话,看谁会接你这个官司。&rdo;贺培安气定神闲地一片怡然:&ldo;就算有人吃了豹子胆敢接,敢打这个官司……我后面还会有无数的应对办法,直到你答应为止……&rdo;贺培安顿了顿,懒懒得抱拳在胸:&ldo;所以,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rdo;江澄溪抬头,与贺培安的视线交汇,她看到了贺培安眼里的势在必得。下一秒,只见贺培安薄唇轻动,缓缓吐出了一句:&ldo;江澄溪,娶你我是娶定了!&rdo;